这间囚室已经有三个月没有新人来了,想想都知道肯定是一间非常特殊的囚室,杰瑞饿的都瘦了。门
口的狱警是沃尔纳特意安排的,和沃尔纳本人一样长着一张冰块脸,宁愿杵在门口玩木头人也不跟她多说一
句话,他在一天里跟她说的话绝对不超过三句,而这三句分别是:
“早餐。”
“哦”
“午餐。”
“哦”
“晚餐。”
“……哦”
待在监狱的一个星期里,白蓁蓁每天都抱着杰瑞靠在牢房的小窗子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
哲学,再从人生哲学谈到柴米油盐,周而复始,从不厌烦。一个星期之后,当沃尔纳来监狱接她的时候,向
门口的狱警询问白蓁蓁最近的近况,狱警诡异地沉默了。
“……长官,说起来您可能不相信,白小姐宁愿跟老鼠说一整个星期的话也不肯跟站在门口的我进行交
流”
“见笑了,她的脑子里一直不好,可能是进太多水了”
第22章
抱着杰瑞出狱的白蓁蓁一路上都在对着沃尔纳碎碎念,“我还以为我真的要在里边待满一个月”
“你知道吗,我昨晚做了一个嘈杂的梦,我听见有人在砸玻璃——”
仿佛是为了应和她的话,一道清脆的破碎声从脚下传来。白蓁蓁挪开自己的小皮鞋,发现是自己不小心
踩住了几片大小不一的玻璃碎片。这些玻璃碎片的断裂口都是参差不齐的,像是被人刻意用重物敲碎,表层
凝固着一些血液,经过一夜的风化褪成了一道道难以清理的暗红痕迹。她抬起头望向街道的前方,看见了更
多的、更密集的玻璃碎片密密麻麻铺满了一整条街,那些玻璃碎裂的边缘还闪着点点森然的寒光。
——看来她昨晚迷迷糊糊听见的嘈杂声根本不是梦。那是德国人在大肆破坏犹太商铺,纵火焚烧犹太教
堂,挥舞棍棒砸碎门窗时发出的声音,这一切就发生在距离监狱不足十英尺的大街上。
“这一带还没清理完吗?”
沃尔纳向身边一个负责清理现场的士兵询问着,士兵朝他敬了个礼,“是的长官,主干道已经完全清理
好了,您可以先走那边”
沃尔纳点点头,牵起白蓁蓁的手腕往主干道去,白蓁蓁垂着头,一声不吭的任由他牵着走。阳光透过一
地明亮闪耀的玻璃碎末争相扎向她的眼睛,她不适应地阖了阖眼,低声问,“你把我关起来,是担心我在外
边闯祸对吧?”
沃尔纳用疑惑的表情回头看她,“你在说什么?”
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她径自开口,“其实我没有那么善良,胆子也很小,你完全没有防备的必要。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