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礼鸣勾了条藤椅一坐,直接把人堵在沙发上。
宁蔚淡淡别开脸,瓮声说:“一个男顾客想追我,我拒绝了。没什么,闹几天就行。”
霍礼鸣蹙了蹙眉,将信将疑。
宁蔚转回目光,坦荡了当地和他对视,“真的,我没骗你。”
霍礼鸣嗤声,“我这几天在清礼住着,你去哪我去哪。”
安静许久,宁蔚这才弯了弯唇,眼里的落寞一闪即逝。她这个弟弟,跟小时候一样刚,那股执拗的匪气一点都没变。
自此,宁蔚才真正有一种,家的感觉。
她按捺住眼里的热意,微微别过头,心酸之处萌生侥幸,这几天她不出门,不出门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霍礼鸣奔波了一天,累得慌,也没什么讲究,往沙发上将就着。次日,他收拾得利利索索,拽着宁蔚就出门,“陪我去房子那看看。”
宁蔚哑着嗓子叫唤,“是人吗?你姐我还病着呢!”
其实就是个借口,霍礼鸣带她去看病罢了。
开了一堆药,医生特别叮嘱,宁蔚用嗓过度,声带都有些受损,千万得静养一阵。霍礼鸣听得火冒三丈,上车后劈头盖脸一阵质问:“我是缺你钱花了,还是你欠高利贷了?高利贷我也帮你还,行吗?!”
宁蔚识时务地没和他争辩,只平静说了句,“我总得有点依身傍命的东西。”
霍礼鸣气得拿手砸方向盘,“待会搞卫生!三间卧室归你负责!”
宁蔚悠悠道:“整理屋子是假,想过去看佟辛是真吧。”
“……”
姐弟俩一路上你来我往地互怼,暂时搁浅了那些不愉快。快到时,隔着距离,便看见一堆人围在他房子附近。霍礼鸣还调侃了句,“干嘛呢这是,搞拆迁啊?”
而一旁的宁蔚面色突变,车刚停稳,就急忙下车。
那些人一见到她,立刻气势汹汹地冲过来,“你还真敢躲啊,找了你好久,我告诉你,一分钱也别想赖账!”
霍礼鸣见形势不对,三两下跳车,直接把宁蔚拨到身后,冷声大吼:“干吗干吗?!”
其中一四十左右的男人嗓门震天:“找帮手是吧!那也得赔钱!”
霍礼鸣先是看了眼宁蔚,看得他心头发颤。
怎么形容,那是一种哀怨绝望又失魂的眼神。就凭这个眼神,霍礼鸣就断定,宁蔚瞒了事。
“你都多久没打钱了!人还在医院躺着,那是阿枫的救命钱!这房子是你住的吧?这么好的房子,你赶紧卖了!”男人骂骂咧咧。
宁蔚终于忍无可忍,冷声说:“这房子不是我的,命是我的。钱我已经给够了,从今往后,我一毛钱也不会给你们。有本事你就把我杀了。”
她的语气过于平静,像寒霜冬雪,没有一点温度和希冀。
这豁出去的态度把对方给激怒了,为首的中年男人直冲冲地卷袖子向前,“你找死!”
霍礼鸣眼疾手快地把人钳住,几乎没费力气。但那男的是碰瓷的好手,就势往地上一躺,哎呦哎呦直叫唤。同伙更有了撒泼的由头,他们见霍礼鸣不好对付,一个女的便直接冲过来,拿手狂打他。
到底是个女的,霍礼鸣没跟她动手,但对方跟泼妇似的,拿指甲刮他,揪他头发,还哭哭骂骂说霍礼鸣打女人。
场面一度混乱,并且围观的人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