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华笑了笑,转过头望向一边立着的桂雀:“桂雀,你对宁王的印象如何?”
“宁王天潢贵胄,在奴婢看来必定是尊贵无比的。”桂雀恭恭敬敬地回道。
“你们其他人怎么看呢?”宜华朗声问道。
周围的丫鬟家丁皆是弯腰回禀:“宁王天潢贵胄,尊贵无比。”
“听出区别了吗?”宜华靠在椅子上,抬着头眼神放空地看着高高的围墙。
夏兰目光凛冽地往殷文等人射去,区别大了。任谁听见太后的问话也不会如此直接着急的撇清与宁王的关系,一般来说也得奉承一二,到底是皇室中人不是,好也得说好,不好也得说好啊,管你认不认识!
殷文大概也意思到了自己的回答有问题,身体趴地更低了。温香狠狠地剜了一眼殷文,随即诚惶诚恐地对着宜华说道:“太后娘娘,奴婢只是三姑娘房里的小小丫鬟,一向守着府里的规矩,不知道是哪里犯了事情惹得娘娘动怒。”
“明人不说暗话,你们与宁王如何联系的?”
“太后娘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这些下等人如何能与宁王联系?”金诗笑着回话道。
“嗯……说的是那么个理儿,那么你来告诉哀家,庆祥斋的糕点好吃吗?”庆祥斋啊,那可是世界之书里特地标出来的,宁王的据点之一。
“庆祥斋,庆祥斋的糕点确实不错……太后娘娘莫不是也喜欢?”金诗的脸上沉了沉,庆祥斋……
“怎么,还不承认?哀家脾气不怎么好,你大概不知道,刚刚辅政那几年,便是朝堂之上也是见过血的。”
“娘娘的话,奴婢听不明白。”金诗自然不可能承认,这承认可不就是死了吗?
“哎,不承认算了,桂雀,把他们全部关押起来,明日一早送顺天府画押定罪。&039;
咦……不知桂雀缓不过神,殷文金诗三人也是一脸懵逼,这就完了?就直接送顺天府画押定罪?
金诗这下有些不淡定了,按理来说不是得有证据了或者问出什么了才有下一步动作的吗?这……
“太后娘娘,凡事都讲究个真凭实据,您不能这么做……”
“我偏要这么做,你能奈哀家如何?证据?哀家随手就能给你一堆,管他是不是真的呢?反正你们三个的罪哀家是判定了。”干什么非得在这里跟他们费什么唇舌,她又没有冤枉他们。本来就是宁王安排进来,他宁王敢派人监视太后的娘家,他们自己又敢接这个任务,那就做好坏下场的准备啊。
“太后娘娘,我们不服,你如此将大靖律法置之何地?你如何能……”
“聒噪,堵上……”
“呜呜……”金诗几人满脸愤怒地盯着宜华看,好似她是他们的血仇一般。宜华摸着怀里的佛珠,想起什么,接着说道:“单雁枫认识吗?”
金诗一愣,挣扎地更厉害了。宜华抿了抿唇,对着满头大汗的桂雀招了招手:“桂雀,明天你拿着哀家的令牌带着他们去顺天府,记得隐秘些,让顺天府尹虞大人给他们画押定罪,如果姓虞要证据就叫他自己来见哀家。”
桂雀点头称是,带着被绑着的三人退出了凉星院。夏兰心中疑惑一大堆,忍了许久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问道:“主子,您是如何知道他们三人与宁王有关的?”
“这是秘密,夏兰。”宜华站起身回了房间,坐在早已铺好的床上:“咱们多年前安排在宁王身边的人不能用了,得重新想办法监视他。”
“主子,您是说宁王有反叛之心?”夏兰不可谓不吃惊,先帝有三子,除了当今圣上和隐匿江南的景王外就只有待在封地沉默寡言的宁王,一直以来他们防着景王更对一些,对于宁王实在是没怎么放在心上。
夏兰的惊讶很正常,便是当年的余采箬也没想到,那个在她面前略带腼腆的宁王也是怀着大志的。宁王其实是有才的,但是却是个爱江山更爱美人儿的主儿,靖朝到他手上比之在柯予轩手里更动荡,他继位以后几乎全部都听单雁枫的。说实在的,她还是有些佩服单雁枫那个女人的,让两代皇帝都为她神魂颠倒。人才啊……
“夏兰,宁王并不是你我想象之中的那般,皇帝也不是如你我想象之中的那般,我希望回宫之后,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要多问,你只需要做好所有交给你的事情便好。”
“奴婢明白。”
…………
余家的人并没有对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多问,虽然那位大少爷都有不满,但是在余茂德的威势下也不敢多生事端,余府重新换了一个账房先生,大夫人余周氏赶着趟儿肃清了整个余府,倒是抓出了不少‘耗子’。
那日将殷文几人送到顺天府之后,顺天府尹虞实中来了一趟余府,与宜华见了一面,虞实中是当年余采箬一手提拔起来,颇得余采箬的信任,宜华与他谈了许久才放他离开……等到虞实中一回到顺天府就带着人马将京都的庆祥斋,育秀书坊,德众古玩店给翻了个底儿朝天。这一翻还真找出许多不得了的玩意儿。
虞实中冷眼看着手中从店铺里翻出来的资料,抬了抬下巴:“带走!”
接连着几日京都的商家们无不胆战心惊,这事儿闹得比较大,就连柯予轩也听到了不少消息。在朝堂上便提了几句。
“虞爱卿今日为何这般大的阵势?朕听说闹得这京都人心惶惶。”柯予轩坐在龙椅上,打了个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