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陈良娣生气了,楚璃吻心下更是开心,如此场合,她自诩燕离正房自然不会做出出格的举动来。但心里必然怄气,怄的要死了。
把酒壶拿回来,楚璃吻将燕离的酒杯填满,然后也放下了酒壶,壶嘴朝向了别处。
燕离拿起酒杯,喝酒,视线顺着壶嘴的方向看过去,他笑意加深。
这两个人,尽管一句话没说,但看在外人眼里却是真的透着那么一股暧昧的味道。陈良娣下颌微绷,一边拿起筷子,夹了些小菜放在了燕离面前的餐盘里。
“太子爷,酒喝多了伤胃,你吃些菜才是。”说着,她身体微微靠过来,随着放下筷子,手也搭在了燕离的手臂上。
楚璃吻自然听得到,红纱下,她唇弯的更甚。下一刻,她伸出双臂,然后直接环住了燕离的腰,顺势把陈良娣的手扒拉了下去。
“爷,我好累呀。”她软绵绵的道。
她如此说话,燕离也不由得抽了抽唇角,缓缓低头看向就差把腿也攀上来的人,然后抬起手臂将她搂住,“真的累了?若是真的熬不住了,你就先回去吧。好好睡一觉,就不会累了。”
“我可以先走么?这样他们会不会说爷的坏话?”她仰着脸看他,只露出来的那双眼睛像冒着星星似得。
看着她的眼睛,燕离眸子微滞。他知道她很会做戏,但是此时此刻,这眼睛里的情意太真实了,让人根本无法怀疑。
四目相对,楚璃吻刻意的眨了眨眼睛,她知道她应该去做什么,所以,和燕离演这一出戏。
抬起另外一只手,燕离摸了摸她的头,顺带着又用食指碰了碰她额头上的红玛瑙,“不会有人说我的,你比较重要。身子本来就不好,万不可再生病了。”
他的手很热,随着抚摸她,她也闻到了属于他的气味儿。淡淡的薄荷味儿,很好闻。
微微眯起眼睛,楚璃吻更加收紧手臂,“爷,你真好。”
两个人黏黏糊糊,陈良娣自然全程听到看到。她面上一片平静,可是那眼睛里却是无限杀气。
盯着燕离腰间的那双手,若是眼睛里有刀,想必那两只手已经被她剁烂了。
“回去吧,好好睡一觉,等我。”燕离轻声的说着,放置在她后腰上的手拍了拍,无限温柔。
“嗯。”依旧软软的回答,楚璃吻垂下眼睛,然后用额头贴在了燕离的肩膀上,看起来就像是小猫在撒娇。
燕离弯起薄唇,揉着她的长发,手修长,看起来也几乎将她的头都罩住了,如此温柔。
随后,燕离便吩咐候在身后的玄翼去准备车马,送太子妃回东宫。
等待期间,楚璃吻一直靠在燕离的身上,死死地搂着他的腰,一副把他全部霸占的模样。
陈良娣坐在另一侧,挺直了脊背,唇角挂着淡淡的笑。她不时的为燕离添酒,端庄优雅,满满的正室风范。似乎比较起来,那个一直黏在燕离身上的人才是不要脸的侧室,而她则是大气的原配。
楚璃吻都不用看,就知道陈良娣是什么状态,大概要气炸了。
虽说气着了她也不会得到什么好处,可她就是不想看她得意。真是爽,心里十分舒坦。
片刻后,玄翼回来了,告知车马已准备好,楚璃吻可以离开了。
燕离扶着她起身,他挺拔有力,而她娇小纤细,看起来,她就像是被他拎起来似得。但是却丝毫不显粗暴,反而无比羡煞,尤其是那佯装正室的人。
看向站起身的楚璃吻,陈良娣笑容挂在脸上,“太子妃好生歇息,毕竟身体最重要。想想几个远房的妹妹们,大都年纪轻轻的便夭折了,叫人好生遗憾。太子妃可得保重身体,否则太子爷会伤心的。”
这话说的,就是咒她死。
楚璃吻什么都没说,只是朝着她点了点头,然后仰起头,含情脉脉的看着燕离,不舍告别似得。
最终,她还是在碧珠的搀扶下离开了,纤细的身影袅袅而行,离开了承天台。
满天繁星,月亮却也只有一半而已,衬得天色很暗,这地上也只能用灯火来照明。
大宫别院的灯火不比东宫明亮,精致的马车停在那里,待得楚璃吻走出别院的大门,登上了马凳,随后便缓缓离开了。
夜过半,在大宫别院享乐的人们才缓缓的离开,大多数都微醺,就连太子爷也一样。
陈良娣扶着他,从大宫别院里走出来,玄翼在另一侧扶着他。在陈良娣要把他扶上自己的马车时,玄翼则微微施力,直接将燕离带回了另外一辆马车。
陈良娣站在那儿冷冷的看了玄翼一眼,随后便回了自己的马车。
静谧的长街,一辆辆豪华的车驾陆续的离开,车轮压着板板整整的青石砖,也发出或大或小的声音来。
大宫别院附近的长街是禁区,闲杂人等自是不能随意的在此地出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