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至谦放下心来,族长是个十分能干又有见机的人,婉云在祖地能有什么问题呢?
有什么不放心的?都是他太重情了,太念旧了。
有名份、有产业,将来还会儿女双全,除了想念和牵挂他,婉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他也没什么不放心的。
以后还是少提及吧,算了,还是只字再不要提,庆娘就是个小醋坛子。
她若心情不好影响了肚子的孩子可不行!
他清清嗓子对吕祖望说:
“好了,祖地的事我知道了,也放心了,以后不必事事报我,让夫人处理就行。
你辛苦了,下去好好歇着,赏赐夫人已经准备好了,快去领吧。
你确实很会办差,我很满意,以后要听夫人的安排,我不会亏待你的。”
吕祖望一颗心这才踏实了下来,连连应承。
看来大家都装糊涂,他也只能装糊涂。
这不,侯爷连问都不愿问一句,哪里还会管叶氏和那个外室女的死活?
估计他以后就是知道了叶氏失踪的事情也会装作不知道。
嗯,说不定早就知道了,权衡利弊之下故作不知而已,没办法,男人就是这么现实和易变,这么爱面子。
你不知来我不知,那他这个奴才也就跟着一起装不知好了。
吕祖望走后,杜至谦慢慢走进内院,有种如释重负身心轻快的感觉。
如今他荣华在身前程似锦、有美且贵的妻室在堂,还很快会有一出生就身份不凡的嫡子。
又正值一个男人最好的年华,简直是处处如意处处得意。
若说有什么遗憾和不足,那就是对婉云和灵儿的愧疚和挂念。
婉云越不闹腾越安份守己他越愧疚,也越担心她想不开做出什么事来。
毕竟婉云那么爱他,想不开也很正常,那他岂不是要遗恨半生?
如果被政敌死对头借机攻讦造谣,甚至会遗臭万年,还会误了大事。
如今看来婉云还能想得开,也安然生活着,婉云真好,一定是不忍他太过负疚才强忍痛苦苟活着,还算没有辜负他的苦心安排。
那就好,他就真正放心了,以后就各自相安吧。
一天没见了,庆娘一定想他了,也不知小家伙今天有没有闹腾她?
他急切地加快了脚步。
“侯爷刚才和吕四说什么了?”
吕庆娘用盖子轻轻刮着杯沿,不经意地问。
婆子垂下头,恭敬地说:“老奴不敢离的太近,只隐约听到吕四汇报去云州的情形。
好像说一切安好,还提到族长,让侯爷和夫人不用担心。
后来侯爷就夸吕四管事差办的好,让他下去领赏,还说以后有什么都听夫人的。”
吕庆娘满意地点点头,谅他杜至谦也不敢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
叶氏那个下贱老气粗俗的村妇,拿什么和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