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难怪了。”有妇人恍然大悟,笑着取笑道:“那天那架势,我还以为是来上门提亲的呢。”
阮柔一愣,是万万没有想到会有这个说法的。
“婶子你说笑了,人家那是镇上的少爷,我一个乡下丫头怎么配得上。”嘴上说着客气话,其实心里却并不这么想。
“就是,不提别的,慧娘她才刚”后面半截话硬是被人堵住。
“瞎说什么呢,慧娘你婶儿她没什么恶意,就是说话不过脑子。”
“对对,是我说错话。”
“没事儿。”
因着这么尴尬的一出,接下来半道上车上都很安静,几个伯娘婶子互相打着颜色,都没有再说话。
没了说话声转移注意力,阮柔这才察觉身下牛车的颠簸。
与她以前坐过的那种会放置高床软枕、坐起来异常平稳舒适的马车不同,身下的牛车只是简单的,在两道铺了一层木板,硬邦邦的,更没有一点儿减震效果,一路很是颠簸难受。若不是风透过窗子吹进来,她指不定都要吐出来。
好在不到两刻钟牛车就到了镇子,两拨人彼此分开,都双双呼出一口气,可算解脱了。
阮柔选定了方向,继续往镇子东边去。
此时的陈氏香料铺正热闹着,无他,府城夫人那边送过来的两位师傅并几个下人一起到了。
且不论心里对这两人如何作想,陈问舟面上都作出一副客客气气、欢迎至极的模样。
“杜师傅、梨师傅,您二位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两人都是拖家带口的,一人带着个十来岁的小孙子,另一边则带着个三四岁的小女娃,心知会给人带来麻烦,此时也不敢拿乔。
陈问舟低头时候皱巴了一张脸,抬起头还得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后院的客房都收拾好了,就是地方不大,受委屈了。”他将人引到后院,妥善安置好,以后要仰仗的师傅,麻烦就麻烦点吧。
从府城到安平镇的距离着实不近,两人舟车劳顿,故而陈问舟并没有过多寒暄,将空间让给他们先歇息,等中午的接风宴再谈不迟。
这几日他已经将香料铺上下人员全部换过,替上了自己的人,闲来无事,他就坐在账房先生的位置看来来往往的客人。
在安平镇这么个小地方,又非年非节的,香料生意并不算红火,进来的人也十分有限,多是东边这些爱用熏香的富贵人家。
陈问舟见过府城家中好几家热门的香料铺子,几乎日日都是人来人往,家境一般的百姓家也爱在家中摆些熏香之类的陶冶性情,可惜的是那些好地方轮不到他。
想着想着就这么出了神,却见门前飘过一道熟悉的身影,可不正是他纠结了好些天不知是否该请来的姑娘家。
“姑娘请留步。”
阮柔适时停住脚步,望向声音来源处,很巧,那位东家正在店里。
“陈少爷。”她打过招呼就要走,却被喊住。
“阮姑娘,留步。前几日多亏了姑娘帮忙,还没当面感谢,不知今日可否有幸请姑娘一同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