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阮柔应着,犹豫道,“田娘子,这些东西我是不是不该拿?”
“都是老爷夫人的心意,你拿着他们才能安心。”田娘子自然知晓,将眼前这位安静送走才是正事,至于小小财物,阮家不在意,有了小姐的阮家更不看在眼里。
临走前,阮柔再次去主宅,只是没能见着人。
及至出了院子,马车已经在门外等待,阮柔直接在大门口,堂而皇之的拜别,泪眼盈盈,万分不舍的模样,还态度强硬让下人将两箱东西全部留下,只留了头上一根不甚之前的银簪。
“阮老爷,阮夫人,素娘不孝,承蒙多年养育,却未能尽孝顺之责,今日离开,一别两宽,惟愿老爷夫人好生珍重。”
干脆利落磕了三个头,吸引了不少路过行人的目光,众人议论纷纷,阮柔全然不顾。
阮家真假千金的事在临阳府闹得沸沸扬扬,不知多少人在背后看笑话,倒也不差这一出。
而一旁,田娘子的脸色已经微微泛白,眼神中满是惊恐,完了完了,她可怎么跟夫人交代。
可当这么多人,她也不能直说做的不对,只得手下略带力道,将人搀进了马车。
临阳府是一座呈圆形的城市,正中是知府正院,外层一圈是府城权贵,再往外是天赋者,最后才是其他百姓混居,离得越近,说明地位越高。
阮家为富商,老宅位置还算不错,勉强居于西边第三圈,要走到去往乡下阮家的东城门,势必要经过知府门前,这也是她的目标。
马车一路未停,就如田娘子此刻焦急将人送回去的心。
到了贵人所居之所,车夫自觉速度慢下来,阮柔瞅准机会,趁机下了马车,就冲着正中位置而去。
这幅身子年轻,跑起来,后面的田娘子还真就没赶上,等到了知府门前,却是拦不住了。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田娘子语带威胁,“老爷夫人要不高兴了。”
阮柔自有一番道理,“我和乐章的婚事未解,以后天各一方,总得有个说法,我说几句话就走。”
“真的?”田娘子将信将疑。
“自然。”阮柔应着,随即对看门的小厮道,“我是原来的阮家小姐,现在已经不是了,但婚约还在,劳烦你通传一声,我回乡前一并解决了。”
小厮哪里敢不应,忙匆匆进去,另有机灵的端上茶水,小心伺候。
片刻功夫,远远的,阮柔就见有一年轻俊俏公子过来,剑眉星目、风神俊秀,端的好一副翩翩佳公子。
可惜,随着人走进,满身的气度全然不见。
“素娘,你怎么来了,是不是阮家欺负你了?”管乐章一脸愤愤不平。
“没有,是我自己想要离开,我并非阮家亲生女儿,本就不该鸠占鹊巢。”
“什么鸠占鹊巢,我爹可没少给阮家好处,他们凭什么赶你走。”
阮柔错愕,惊疑道,“你们给阮家好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