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这能彰显我文人的气质——”
深知他本性的沐澜却是嗤笑一声,他表面温文尔雅,骨子里却轻浮的很。懒得再跟他废话,没等苏尧说完已经迈步离开。
苏尧将手中纸扇一合,大声道:“昨日我划拳赢了,你怎么也不叫声哥哥?”
沐澜越走越快。
“喂,叫声听听嘛——!”
没再理睬他,沐澜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穿过几道洞门,不消片刻,便来到了东苑欧阳修的厢房。
她轻叩房门,里头一道沧桑的声音响起,沐澜得了准许,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叔公,王参政是个怎样的人?我要接近他的话,您有什么好法子吗?”
欧阳修正在桌案前作诗,听她提问,放下了手中的狼毫,抬起头来。
他抚着白须思考了片刻,道:“王参政性子孤僻,没什么喜好,最爱与人饮酒对诗。过几日,我会以此为由,请他来府中一聚,你便以我远方侄女的身份出席。”
沐澜点头:“那我需要准备些什么吗?”
“王参谋精通诗词歌赋,一般人入不了他的眼。这几日,你多看些此类书籍,到了那日,尽量别让他小瞧了你。”
沐澜应声,只是有些头疼,她虽然读过不少书,但最不爱看的,便是诗词一类。如今还要与身为“唐宋八大家”之一的王安石对诗,更是压力巨大。
可为了任务,只能硬着头皮啃书去了。这几日,他在会老堂的书房连夜补习了几本诗词大全,虽不能全部记住,但对上几句诗,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三日后,王安石前来会老堂赴宴。
沐澜看着眼前这个邋里邋遢、不修边幅之人,难以相信他竟然就是身为一国之相的王安石!
他须发零乱,衣着肮脏。仪表邋遢,鞋子都不成一对。直到欧阳修称呼他为“王参政”,沐澜才敢确信就是他本人。
欧阳修请他到院中坐下,三人围坐在桌旁,一边饮酒,一边畅谈诗词歌赋。
原本面上毫无波澜的王安石,一谈到刚作的诗,眼中突然闪现出光彩。说道兴起时,还会开怀大笑起来。
待二人言语间歇,王安石这才注意到一旁的沐澜。
“永叔兄,这位是?”
欧阳修道:“她是我远房侄女,家中父母早逝,我见他们可怜,便让她跟他哥哥一起投奔与我。”
王安石点头,由衷道:“永叔兄还是一如既往,与人为善呐。”他转头望向沐澜,问:“不知姑娘,在诗词方面可有涉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