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种恨比起对上官渊的恨,却是淡了许多,截然不同。
对上官渊的恨,是容不得一丝杂质的,纯粹的恨,他多在这世上活一天,她就多恨一天。
对段长离的恨,却夹杂了同情、担忧、恨铁不成钢。
也不知大师兄现在如何了,有没有恢复理智……
还是说,他永远恢复不了了?
而当苏紫玉心中想到大师兄,这月魔蛊的疼痛,竟然就平白减少了成!
这让她觉得很是奇怪。
此时,棉花糖的掘地行为终于将涅槃吵醒了。
红玉棺破土而出,涅槃推开棺盖,懒洋洋地走到苏紫玉身旁,一双赤足踩在地上,玉白的脚和黝黑的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瞥了一眼痛苦的苏紫玉,拢了拢额前凌乱的发丝,慵懒道:
“唔,月魔蛊终于发作了?”
既然涅槃说出“终于”二字,那看来,月魔蛊其实早就该发作了的。
涅槃懒洋洋的眯着眼睛,也不同情苏紫玉,语气平静,一边抚摩着腕上的红色手环,一边说:
“其实你在赤霞洞府里的时候,月魔蛊已经发作过次了。月魔蛊这东西,每一次发作都会比上次痛苦一倍,而前次比较轻,当时你又在修炼,所以我就帮你挡了下来,用了个法术,将那痛楚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虽然涅槃语气冷淡,但苏紫玉还是心中一暖,似乎身上的疼痛也随之减轻了些。
要是涅槃不说,她恐怕一直都不明白月魔蛊前个月为什么没发作。
苏紫玉抬头望着涅槃,用尽全身力气,才挤出两个字来:
“……多谢。”
涅槃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苏紫玉的道谢,然后他就一脸好奇:
“今后我是不会再替你挡了,你自己慢慢抗着吧,反正一个月就一次,天亮就不疼了。月魔蛊我不会解,它也叫相思蛊,你若是在发作的时候思念给你下蛊的人,痛楚会减轻一些。这东西多用在逼婚上,你怎么中的蛊?”
苏紫玉疼的没力气说话,她痛苦的摇摇头,躺在地上疼的直打滚。
屎蛋倒是乐意八卦,它像倒豆般,把前因后果都说给了涅槃听,还夹杂了不少它自己的意淫胡说。
涅槃听后,打了个呵欠,揉揉惺忪睡眼:
“这样啊?原来还真算得上是逼婚,这叫段长离的人只怕有机会还会回来找你的,小紫玉,你记得提防他。入了魔的修士啊……最难缠了……”
说完,他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红玉棺里,继续沉入土下睡大觉去了。
而苏紫玉已经满脑都是疼痛,连胡思乱想的力气都没了。
她只有一个念头:天快点亮吧!
不知过了多久,苏紫玉身上的剧痛突然如潮水般消退。
被折磨了好几个时辰的她,浑身一阵轻松。
或许是这一夜实在累,疼痛褪去的下一瞬,她竟就这么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见她睡着了,棉花糖变作牛犊大小,紧紧贴在苏紫玉身旁,用一身蓬松的毛为其取暖。
屎蛋愣了一会,也不情愿地卧在了苏紫玉身旁,给她挡风。
傻雕也有样样,张开双翅,给苏紫玉挡起了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