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爱提他干嘛?”他打心眼里最忌讳听到丁袁这个大憨货的名字:“他就跟屁虫一个。”
她噗嗤轻笑着承认:“这倒是实话。”她忽略了他白眼快翻到头顶,只专注地再俯身凑近,轻手将药膏抹上他嘴角:“他就是我昨夜与你提起,曾与爹爹一块儿押镖却遭遇不测的那家孩子。就习武来说悟性是差了些,若不是他爹爹的事,或许阿袁现如今已经上私塾学堂,也不至于被街坊邻里的人笑话了。爹爹也嘱咐让我多照顾他些,所以他也是我最好的兄弟。”
“你究竟有多少个好兄弟?不会路上捡个猫狗也称兄道弟的吧?”
“大伙儿都是从我记事起就在一块习武了,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从昨日开始新算上你和太子殿下两人。爹爹说只要是过命的交情,五湖四海皆为兄弟!”
“哦,不对。”她想了想又改口:“差点忘了,你和太子殿下是我的知己。”
“知己和好兄弟又有什么区别?”他不死心又追问。
“这个。。。。。。就是比好兄弟更让我关心的人,就像你我从小便相识,我就会关心你。。。。。。”她已经努力在想合适的理由了。
“那这么说,太子殿下从未与你称兄道弟又未一块习武,为什么还要算上他在内?你这分明是偏心!”
“哎呀,你怎么绕来绕去的问?把我绕进去了,我都不知道怎么答了。你忘了我们三个人昨夜才一块儿结义的吗?那肯定算上殿下一份吧。。。。。。”
“你还真当结义是回事了。。。。。。笨丫头。。。。。。”他拨开她的手:“不涂了,本公子好了。”
“公子,大夫来了。”
这时,两名小厮拽着一名面目和善的老大夫进了屋。
老大夫大气还没怎么喘过来,看床上两人侃侃而谈,不免将气撒在两名小厮身上:“你们说四公子命悬一线,急匆匆地架着老夫赶来,现下人不是好好的躺着聊天么?反倒是累的老夫都险些跑断气了!”
小厮们一看确实如此,两人也懵了一脸纳闷:“公子果真无恙了?”
穆颜很有成就感地一拍自己胸脯:“我方才一套指法下来,暂时止住疼了,不过大夫来都来了还是请过来看看吧。”说完她主动让出位置翻身下床。
“没想到四小姐年纪轻轻还有如此医术傍身,佩服佩服,老夫先前就听闻四公子这腹痛之症在大郡难以根治,一发作就要聚集大内御医会诊,老夫一路前来还担心学识有限,恐会对公子的病症束手无策。。。。。。”
“有个兽医在,我还死不了!”萧澍扫一眼床边的穆颜,再看老大夫表现得如释重负的表情,便阴沉语气极不耐烦:“其实大夫大可放一百个心,若我死了,萧家定不会责怪于你。”原本他这个病早就从大郡传回吴州,所以家仆四处医师难请,无人敢诊,事实上城内医馆都无人敢接他这个烫手山芋。
估计小厮们也是狗急跳墙,仗着萧家权势挨家挨户的医馆敲门硬闯,生拉硬拽才扯了这么个倒霉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