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英躺在床上,蜷缩着身体,猛着被子,出了丝丝抽泣声,声音呜咽。
柳娘走到玉英的门口,她犹豫了下,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下房间里面的动静,然后敲了敲门,开口说道:“玉英,我是柳娘,开下门。”
玉英没有动作,她回想到了与柳永在一起的日子,虽然短暂,她却觉得很开心,可是,她却看到了柳永搀扶花影儿的那一幕,她感到瞬间失落了许多,也瞬间将要失去什么似的。
“玉英啊,有些事情是要说清楚的,不谈清楚,怎么知道是非对错,怎么知道黑白误会。”柳娘说道,“我知道你相信眼见为实,可是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你想像的那样啊,而且你只需要静下来想,如果柳永不喜欢你,为什么会来给你解释?那花影儿为什么会和柳永在那里?你又为什么会在那里,又还可以正好看见了这一幕?难道这仅仅是一种巧合吗?你也不是胡闹的人,知书达理,明辨是非。”
柳娘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就算事情就是你想的那样,你难道一直躲在房间里,不再出来了吗?有些事情,总要学会自己面对。如果真的是那样,好聚好散,彼此把话说明白了不就好了,少了纠缠,也就无了后缘。”
玉英逐渐停止了哭泣,她从床上下来,微微收拾了下头,然后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就看见柳娘站在那里。
“柳娘……”玉英看着柳娘,低声说道。
柳娘上去把玉英拥抱住,说道:“等他来,一切说清楚,有什么事情,柳娘给你做主。”
玉英轻轻点头:“嗯……”
柳娘松开了玉英,看着玉英,然后说道:“玉英,你也是聪明人,你想想,这一切有没有可能是花影儿搞得鬼?她可跟你关系不怎么样啊。”
玉英认真的想了想,说道:“还真有可能,之前我在房间里练习古琴,然后就有人敲门,说一楼大堂有人找,于是我才下去的,这才看到那一幕。这么说,还很有可能。”
玉英感觉自己不能这么坐以待毙了,总是这么被花影儿欺负怎么可以。自己总得想点什么办法回击一下,要不然花影儿还会得寸进尺。
……
……
夜晚,几颗黯淡的星星挂在天空,月亮被黑色的云给遮住,只露出了半牙,轻轻的风不定时的吹过,江州城里涌入湖水而蒸出的热浪,一股子闷热的气息瞬间散开来,让人们感到昏昏沉沉,好像不能自己一样。
玉英坐在房间里,她拿起笔准备练习毛笔,然而她睹物思人,想起了柳永。
于是,执笔自己作词,写下:
绿树下,晓佳郎。家中清寒送绿泊。人生余余,遇人个个,我竟无意识柳君。
绿泊中,识才子。小人作梗失柳郎。长夜漫漫,星光点点,我心早已思窗外。
玉英停下了笔,看着纸张,然后微微叹息。
这时候,有人推开门,玉英一看是忆安,忆安关上了门,走向玉英。
玉英对着忆安轻轻微笑。
忆安也笑了笑,然后看了眼纸上的词,说道:“我听柳娘说你的事情了,这种事情不要多想,想去找他,就去。”
“怎么找?没法找。”玉英叹气。
忆安有些着急,然后劝说:“人吧,一开始都这样,死要面子活受罪,有些人,一旦错过,那么就真的错过了。”
玉英没有说话。
随后忆安脸色舒缓,说道:“不过也可以不必惋惜,尽早放手,免得对自己伤害越大。柳娘说,柳永的心是不会只对一个人好的,他是才子,但是是一个多情的才子,绿泊楼,甚至江州城都是留不住他的。如果你陷得太深,会受大苦的,早日放手,免得将来难受。”
“不会,连爱都不敢爱,怎么能留住他的心?我也不渴望,不会勉强,不强求他的心里只有我一个,我只想,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只有我一个,爱是给予,而不是索取。”玉英认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