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皖衣颤了颤睫羽。
他轻声应答:“……只要相爷愿意喝药。”
温热的呼吸洒在颈侧。
良久。
他听到谢紫殷低不可闻的笑音:“霍皖衣,你明知道我是故意的。”
“我的确知道。”
霍皖衣回答,“但我很在乎谢紫殷会不会喝药。”
……
夜里床帐摇曳,就连月华也难以在其中攀附,只能随之晃动漾流。
霍皖衣的眼下凝了好几颗晶莹的泪珠。
他仰望窗外夜景。
下颌又被一只手捏紧,目光不由得回转,重新停在谢紫殷的脸上。
借着夜色,他只看到谢紫殷眉间泣血般的朱砂。
“我给的好处……相爷认为是否足够?”他这般颤抖着语调发问。
谢紫殷依然居高临下地看他。
他一旦被他所擒获,就感觉使不出任何反抗的力道。
是因为亏欠太多所以不愿意抗拒么。
……还是因为太爱他。
天光蒙亮时,解愁急匆匆而来,身后还跟着一身白衣的陶明逐。
他们踏入屋中,解愁唤道:“相爷……”
陶明逐便先截住那句话。
陶明逐道:“我听说相爷终于愿意好好喝药了,特地来守着相爷喝药。”
这句话刚刚说完,已有四位侍女各自捧着药碗走进屋中。
谢紫殷正在对着镜子簪戴玉冠。
闻言,他一正衣冠,面不改色地将四碗药汤一一饮尽,淡声道:“少来这里扰人清梦。”
语罢,解愁立时为他打帘让步。
陶明逐瞥了眼放下的床帐,暗自叹了口气,跟着谢紫殷走出屋子,目送他在蒙蒙天光中赴往早朝。
作者有话说:
小陶:我有个问题啊,你们俩说希望对方死是你们独特的表白吗。
谢相:不是。
霍皖衣:不是。
小陶:哦,那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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