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带那一套玩意,韩侂胄承认,的确是神奇,自己也不懂那玩意,那就算一千贯好了。
除此而外,就是蒸汽机和减机了,如今茅庚对外也卖蒸汽机,六十马力的蒸汽机,五百贯的价格已经很宰人了,加上减机,算两百贯吧,动力总成绝不会过八百贯。
再加上主炮,如果是小炮,4o毫米、47毫米的小炮,撑死了五百贯。
一台这样的铁甲战车,成本不会过两千八百贯,好吧,就算三千贯。
三千贯的成本,竟然报出了八千贯,还说上批量之后最少也要七千贯,想不到想朱熹这样号称“儒门良心”的家伙居然也会变成黑心商人,居然也会漫天要价,而不可思议的是,居然没有引起一片质疑声,这还有天理吗!
自这一刻起,韩侂胄就有点记恨上了朱熹。
看样子官家还一点也没有被宰的觉悟,瞧官家那一脸灿烂的样子,很可能这个黑心报价还真会通过。那可是一年七百万贯的钱啊!
七百万贯啊,有这个钱当然要科学安排。按照良心价三千贯的成本,拨上三百万贯给你朱熹我韩某没有意见,我也认为造这战车辗压金兵很有必要,咱也痛恨金帝国主义,金帝国主义的确早都该扫灭了,不过不能浪费不是!铁甲战船的建造刻不容缓,那是我大宋横行海洋的倚仗,故此,其他的四百万贯,很显然应该用来造船。
赵余春这厮在一旁看热闹,后世都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这时候赵余春当然不会犯傻要主动砍价,再说赵余春一直以来笃信的就是,只要大把钱砸下去,什么样的牛战车都能造出来,有了钱,加一个转动的炮塔,也不是什么事,技术上就那点难度,成本加个三五百贯,七千贯的高价摆在那里,根本就不算个事。
茅庚看着事态的展,也在心里划算开了,朱熹这款铁甲战车,不就是一台履带式装甲车吗,根本就算不是心目中的坦克,后世的装甲车,差一点的貌似一两百万都能买到,大宋一贯钱按照购买力计算,大约在6oo-3ooo元人民币之间,具体要看怎么算了,七千贯大约相当于42o万到21oo万之间,朱熹的这个报价实在是本时空的天价了。
不过赵汝愚可不这么看。昔年苏颂造水运仪象台,耗时数年,耗资数万,始成。比较起来,这铁甲战车在凹凸不平的野外如履平地,各种刀枪不入,横冲直撞加辗压,更有流星炮狂暴喷,不用怀疑,横扫金帝国主义那就是一个爽,这等通天神器,七千贯的造价真是物有所值。
赵汝愚察言观色,见赵昚一片热切之情,当下便策略性地说道:
“造一千辆战车,需七百万贯有奇,耗资不可谓不巨。臣意,莫若先造八百辆,官家以为如何?”
赵昚闻言,觉得赵汝愚有点保守,不过赵汝愚这也是老成谋国,赵昚想多听一下其他人的意见,于是目光扫视一圈,意思是说,咱这次要兼听则明。
韩侂胄于是就言了:
“启禀官家,以微臣之见,铁甲战车建造极为不易,况且目下样车并未装上主炮,据微臣所知,铁甲战车之主炮并非寻常火炮,恐非旬日之间能成。当日火枪历经大半年试枪,方才定型,臣以为这铁甲战车须得试车半年以上才能正式定型,是以,第一年不必好高骛远,不妨定下五百之数。”
韩侂胄的话当然还没完:
“以微臣之见,铁甲战车要造,铁甲战船也一样要造,不若同时并举,将两三百万贯用于建造铁甲战船,如此,则我大宋自此可以横行四海。异日北伐,则可用辛弃疾之计谋,以铁甲战船为主力,从海上登6山东,中原克日可复。”
茅庚有点愕然,靠!这都什么事啊!想不到竟然会引起6海之争,大6军和大海军的争执从这一刻起,就开始了。而朱熹和韩侂胄两人,也因为各自的立场不同,开始互相不买账。
历史上,因为争权的缘故,韩侂为了打击政敌,搞了一出“庆元党禁”,朱熹的道学被批判为“伪学”,朱熹一时翻身不得。
茅庚苦笑,也许是历史的惯性吧,这两人今天居然是因为战车的缘故,平白生出了嫌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