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没事儿,真没事儿。”
可他越是这么安慰她,她就越急。
“还不急?要给你镜子照一下么?你已经快成僵尸了!”
邵励城唇角勉强提了一下,要不是力气不够,他是真得被这傻丫头逗笑了,就不会骂人,急起来居然给他蹦出个“僵尸”的形容词,真是个宝贝儿!
他还得忍笑,否则气散了,后边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他随后拦住骂完了他,又急着问他有没有哪里很不舒服,能不能帮他按摩,按了会不会舒服点的叶思清。
“丫头你消停会儿,我是真有事儿想跟你说。就你刚才上来给我那么多甜头,把我整晕乎了,差点儿就忘了说。”
叶思清抿紧了唇,一双秋水瞳蓄满了水雾,狠狠瞪着他。
邵励城被瞪得心里还有些紧张,嘴皮子磨了好几回,才能成功地把话说出了口。
“就是……这不是快五二零了吗?”
闻言,叶思清的瞳仁又睁大了,恼了声喝道,“邵励城!”
这算什么重要的事情?她就不该听他的!
然而邵励城压根不管她的警告,坚持把自己要说的继续说完,“我们在一起,头一个五二零就过的不好,让你受委屈的,我就一直想着,下一个,一定给你过个好的,补回来。”
叶思清本来已经气得——没办法拧他,就要拧自己了,听到这话,突然就怔住了。
一肚子的火又被他的情话泯得一干二净。
“过吗?”邵励城盯着他的丫头,紧巴巴地问着,“跟我过,思清。五二零,不是什么情人节来着?女孩子就喜欢过这个节,我都打听好了……”
叶思清的心登时就软透了,动作很轻地牵回了他那只宽大的手掌,用自己的体温覆盖着他,暖着他。
她柔下声说了一个字,“过。”
邵励城像是终于放了心,沉沉地嗯了一声,嘴张了张,似乎在说“那就好”,但已经没什么力气说出口,人也缓缓地闭了眼,昏睡了过去。
叶思清默然凝视了他片刻,低声喃喃自语般地说道,“不跟你过还跟谁过?我从来就只想和你一个人过所有的情人节。”
……
邵励城住进医院的头一天,曾有媒体爆料了火山动物园那一桩老虎伤人的事件,提及了某位“斗虎大英雄”,但隔天这件事就被压了下去。
叶思清心里自然很清楚是什么原因,倒是舒陵跑过来问她,觉不觉得这消息被压得太快了,太反常。
对此她没有多说,只是记起邵励城曾经提起过舒陵想要跟着他干活的事情,便向舒陵委婉又简单地提了醒,“你应该听说过他的另一只脚踩在什么道上,所以这样的新闻,不该是他拥有的。”
舒陵并不愚钝,话说到这里,多少该明白了她的用意。
毕竟他是宁薇唯一的儿子。
而他又太年轻了,也许选普通的路会更好走一些。
谁料舒陵转头就跑去了医院,坚定地冲着卧床休养的那位邵老大表明了心迹。
邵老大当时正端着心爱的小媳妇儿给他熬了一个晚上,一大早就送来的一大杯药茶,听完舒陵那句“表姐夫,我一定会永远和你一起”,手猛地一打滑,险些抱不稳杯子,把那整杯药茶全撂到地板上去。
这刚稳住,视线一偏,恰好瞧见了露在门缝处的娇盈身影,心头一虚,脾肺肾,乃至四肢都连着一块儿颤了。
下一秒舒陵就被邵老大的虎吼声,赶出了那间病房。
舒陵走后,邵老大还眼巴巴地瞅着门口,终于把他的丫头盼进了房。
叶思清一进来,就见他灌下一大口药茶,冲着她,先发制人般,诚心诚意地猛夸,“媳妇儿,这药茶好喝,忒好喝……”
叶思清满脸无奈地走到床边,拿走了他的药茶,放到桌上,“别一口气喝这么多,也别喝这么快。”
“都听你的。”邵励城应了声,立刻拽住了她的手腕,就想把她往他怀里带。
但他还没得逞,便被叶思清吻了个正着。
一触即离的轻吻过后,叶思清在他唇边,轻轻地说了一句,“我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