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约记得自己对叶思清做了什么,做得有多过分,也记得叶馨昨晚好像也出现在这间包厢里。
突然出现的叶馨,和恰好有问题的酒,还有最后在巧妙时机出现的叶思清。
这一切的巧合都让他不得不联系到一起去作猜测。
叶思清会不会是这一切事情的幕后操纵者?
因为他很明显地放弃了她,也许是她觉得自己失宠了,所以着急了,才会故意派人把叶馨送过来,然后再在适当的时机出现,替换了叶馨……
在等待沈流调查结果出来之前,邵励城一直在问自己,如果这一切真的是那个丫头的阴谋,他会怎么做?
是不是会真的废了她?
扪心自问,他是不是真的能舍得下这个丫头?
所幸,沈流带来的消息,和他的猜测大有出入。
“老大,查到了,昨天带叶馨小姐来雷霆的那几个男人已经找到,都问清楚了,是收钱办事,但出钱的人不是叶思清小姐,是叶馨小姐的母亲曹虹女士……”沈流把调查到的信息尽数解释清了。
“确定不是那个丫头?”邵励城虽然再三确认,凹拧的眉峰却已经逐渐舒开。
“是的,叶思清小姐应该不可能和曹虹合谋,因为从资料上看,她和曹虹的关系并不和睦。”沈流肯定地说。
邵励城沉嗯了一声,没有再多言。
“老大,就这样算了?”沈流语气惊讶地询问道。
按照老大的性格,不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一刻都不会多等的?这次被叶镇雄的老婆算计,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不想着报复回去?
“姓曹的这次失败了,还会再想其他的办法,她越急,就会把自己的女儿逼得越紧,你没看出来她那个女儿很依赖那个丫头?”邵励城忽然很能耐着性子,说了一长串话,还反问了沈流。
沈流一愣,随后记起了昨晚在酒会上叶馨向叶思清求救的情景,不解地道,“确实像老大您说的,叶馨小姐应该是把叶思清小姐当成了唯一的救星,但这和老大您不报复曹虹有什么联系?”
“姓曹的想逼她的女儿坐上邵太太这个位子,那就让她去逼。”邵励城冷着声,眼中迸出精光,“那个丫头看起来不在乎她那个妹妹,但是事情一旦逼到极端,她一定会妥协。”
“老大,您的意思该不会是……真想要娶老婆了吧?”沈流领悟之后,大惊道。
“怎么?我不能娶媳妇?”邵励城斜去一眼,虎着声问,“我娶不娶老婆,还需要问过你?”
“不是不是。”沈流连连摇头,“只是消息来得太突然,还没有消化好。所以老大你让我调查到真相了,但不对曹虹采取任何措施,就是要故意涨她的气焰,让她的行为更大胆,好让她继续把女儿往你这边推,然后再让她女儿把叶思清小姐往您这边推……老大,您娶个媳妇,至于这么迂回吗?以您在观市的能力,不就是说句话的事,而且叶思清小姐,不就是奔着这个位子来跟您的?”
邵励城冷哼一声,目光微深,“那丫头的心思没你想得那么简单,她要是真想当这个邵太太,早就会借着姓曹的手来做事儿。”
“那要按老大您说的,叶小姐根本没那个意思,看不上邵太太的位置,老大您还非要她当邵太太,这不就是强扭的瓜……”沈流遭到一记狠瞪,立马噤声。
邵励城大手抄起桌上凉透的醒酒汤,囫囵地一口气喝光,视线盯着空碗看了一会儿,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那一次在酒店,经理说叶思清给他亲手做了醒酒汤的画面,他的目光一瞬变得复杂,随即掷下瓷碗,霍然起身,沉定着气道,“我就是要她,这个邵太太,她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
邵励城打定了主意,便要立刻去棕山公寓找人,心底惦记着叶思清脚踝的伤,让沈流特地把李正亭从被窝里刨了出来,一起赶到棕山公寓。
谁知到了公寓楼下,沈流给叶思清打了电话,才知道人不在公寓,而是去舞蹈室教课了。
邵励城眉头登时狠狠一皱,哧着声骂道,“脚都伤了,还t上个p课!”
在副驾驶座上抱着医药箱昏昏欲睡的李正亭被邵励城的吼喝声惊醒,赶紧打起十二万精神,坐直了身子。
车子立刻开往了叶思清的个人舞蹈工作室。
邵励城带着李正亭到了舞蹈工作室外的时候,叶思清还在上课。
不过叶思清的脚确实伤得不轻,没办法跳舞,作示范,所以她只是站在一旁讲解,纠正个别学生动作上的错误。
这会儿学生们刚做了新的动作,乐声停止后,他们便保持着最后一个动作,让叶思清检查。
叶思清看了一遍,慢慢地撑起脚,走到最近的一个学生身旁,替他纠正动作。
她的手刚握住那个学生的手,往后腰上搭去。
忽然,教室外响起一声厉喝,“丫头,你给我撒手!”
叶思清一怔,旋即回过了头,便看见邵励城眼中透出寒戾的光,直瞪着她握着的那名男学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