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咖啡馆的时候,郑敏还在查找着孙又军打零工的地点,我觉得我们在咖啡厅待的时间已经够久了,就决定换下一个地点。“郑敏,今天晚上我们去一下孙又军的家。”
“怎么去,我觉得因为你上午鲁莽地暴露了自己,如果正常渠道去一定会被现的吧?”郑敏瞥了我一眼开始收拾背包。
我坏笑着看她:“那就你去,我找个地儿猫着,如果出事,我给你报警。”
郑敏瞪了我一眼不再说话,自顾自地往前走,我不知道又怎么招着这位大小姐了,只能默默后脑勺跟着她往前走:“前面走路特别快的那位漂亮女士,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郑敏依旧不说话,我看了看四周,觉得就这样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并不是特别好,就觉得还是回到霍吉尔酒店附近找个地方等消息好。习惯性地压低了帽牙,拉着郑敏强行坐上了公交车回到了霍吉尔酒店。
在公交车上思前想后觉得再找小茶楼什么的可能还会让自己出现在老人们的眼中,但是有保不齐李京也会因为这案子而索性就住在了霍吉尔酒店,在酒店附近下车的时候忽然现了丽酒店不远的街上有家m记,想都没想就拉着郑敏走了进去,买了两杯可乐,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坐了下来。
郑敏一直不说话,我拿不准她是不是能够帮我,就尝试着和她说话,但是她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手中的笔记本上,我知道一时半会儿他是不会再开口了,索性也拿着手里的平板开始自己努力尝试查找孙又军的其他信息。
一无所获的时候,郑敏把笔记本放在了我眼前:“孙又军的打工资料。”
我顾不得郑敏冷淡的语气,而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到了孙又军的打工资料上。
郑敏在一旁解释:“孙又军的母亲为孙又军申请了低保补助,他们街道办事处会定期为他介绍工作,所以他的医保之类的一直没有断过,所以按照医保后台来查的话就能查到之前帮他交保险的公司。”
“腾辉大厦。越洋科技,满星家园,砳砳名苑”我逐字念着,对照着平板上的地图。现这些地方离几次可疑火灾生的地方很近。所有的推测都没有错误,纵火嫌犯很可能就是孙又军。从刚才打电话给中介的情况来看,孙又军这两天应该是待在附近的小屋里,看来是又有放火打算了。
我迅刷到孙又军最后一次打工的地点,勒墨小区的物业做公共区域的废品处理员。不过在一周之前已经离开了公司。观察之前的火灾,几乎每一次生火灾的事件都是在孙又军离开公司后的一周之内,不过看来她也不是完全的笨,知道隐藏自己,所以不会在自己工作过的地方放火,但是邮箱所有的纵火犯一样,习惯于把自己熟悉的区域的一公里以内作为自己的犯罪目标。这样的话,及时参与到了救火,像这种平常不善于言谈,习惯隐藏自己的人。是绝对不会让人产生熟悉的感觉。所以孙又军才一次又一次地避免了别人对他的怀疑,想来与他平常不擅交际的情况有关。
半数以上的兴奋驱动型纵火犯习惯于在自己一人在家一公里内的范围内放火,破坏自己熟悉的地方不仅能让纵火犯有安全感,通常还能满足于他们平常无法泄的报复欲。他们喜欢一个人作案,所以每次报案人只听到了一个男性的声音提醒他们着火了,但是他们喜欢留在现场,最好还能在救火的时候帮上忙,就像每天夜深人静的时候幻想自己成为英雄一样。这样的纵火犯一般社交能力很差,无法和别人正常交流,所以只能通过这种低劣的手段来获得别人认可。满足自己的自尊心,甚至期待着被表彰。不过他知道自己一旦被公布出来,就会被别人怀疑,因为纵火地点李自己熟悉的地方很近。总会有知道自己的人随自己产生怀疑,所以他们会在或是有了缓和之后,迅趁乱离开现场,不让别人对他产生印象。之后他应该曾多次到访过自己纵火的地点,来重新体会当时的满足感。
我再次点开了地图,观察勒墨小区周围的建筑群。“郑敏。一会儿我去一趟勒墨小区,让后还是按照原计划你先去孙又军家附近转悠,反正我们看过照片了,也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如果你现他有人和外出的动静,给我打电话。”
郑敏点了点头:“你一个人注意安全。”
“郑敏,你刚才为什么生气?”我看她终于肯搭理我了,才想弄明白她为什么生气。
结果我刚问完,郑敏就有抿着嘴不说话了,眼睛盯着面前的屏幕无神地看着。我很尴尬,我是完全无法忍受这种不清不楚的氛围的,所以下定觉醒一定要弄明白郑敏为什么突然生气。
我成她不注意,合上了他面前的电脑,因为屏幕与键盘的撞击声音稍微有些大,郑敏肩膀抖了一下,有些生气得向我瞥来:“你要干什么?”她问我。
“你摆了一下午的脸子。”我看着她说道,“告诉我问什么。”
“你自己清。”她看着我,随后放弃似的把嘴边已经现了口型的‘楚’字咽了回去,又把脸撇向了一边。
“我不明白我到底要清楚什么?”我有些着急的想哭,“如果你觉得我刚才的玩笑过了,我道歉,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生。”越说越激动,突然莫名地觉得委屈起来。
“你不明白。”郑敏叹了口气,还是侧着头没有看我。
我是不明白,我不明白一个简单的小玩笑为什么会让她生那么大的气,我总觉得从我开始恢复记忆之后,我的世界开始变的越来越糟糕,我知道我错过了很多我必须承担的事情,但是我不想每天都接受莫名其妙的指责,魏凯是,郑敏也是。仿佛我记忆的恢复给了所有人一个指责我的借口。我想哭,但是眼睛却异常的干涩,嫌脏因为委屈跳动得很厉害,甚至隔着胸口都鞥听见心脏异于平常的快跳动的‘砰砰’声。
镇民终于转过头来。可能是被我现在的表情下到,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缓和了口气:“算了。”
“不要算了,我要知道我不明白什么。我总觉得你还是有事情在瞒着我。你这两天一直在呆,从你每次净额的表现来看,我觉得自己绝对做了你不能接受的事情,如果你认为我的行为影响到了你,你可以说出来。我不想在未来的合作中,和你心存芥蒂。”想想自己也是太激动了,毕竟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合作,有任何的误解也在常理之中,不过既然我已回归,我不希望自己表现得像个局外人一样,毕竟我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
郑敏看拗不过我,就提议去外面走走吗,就像在记忆中每次有分歧的时候,生争吵的两个人总会先后离开出去吹风。之后心照不宣地和好如初。班阙曾经说过:“新鲜的空气总是有助于头脑的冷静。”
现在想来,能够和解是因为在当时我们只有彼此的缘故,所以我们对于对方了解的也太透彻。但是现在不同了,我们之间已经太久没有在像以前一样合作过,现在的我们对于彼此来说就像是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一样,需要太多的了解和磨合,但是时间真的允许我们这样做么?
出了m记,外面还是非常亮堂的,郑敏拉着我去了附近一家看起来就很贵,实际上消费起来真的很贵的咖啡厅。里面有个小小的露天的院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消费太贵,或者来得太早的原因,小贤的院落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侍者很快端了一壶茶给我们。因为茶是新泡上的,所以卷曲成球状的茶叶还没有完全舒展开自己狭长的叶子。
郑敏盯着眼前的茶壶说道:“你原来不是这个样子。”
“什么样子?”我困惑地问她。
“油嘴滑舌的样子。”郑敏回答,“你原来冷得像一块儿冰,甚至连笑容都吝啬。每次在讨论的时候你什么也不会和我们说,就只是安静地坐着听我们讨论。你即使有自己的主意,也只会偷偷和班阙咬耳朵。而不是和我们讨论。即使是和你一起出任务,你也向来寡言少语。唯一一次和我们说的特别多的时候就是最后一次的任务。那是我头一次见到你全程都在和我们说话,絮絮叨叨地不像是你的风格。直到我们找到你,才知道班阙离开的消息,当时看见你满身是血的抱着班阙的尸体,坐在路边对着电话和我们说着任务里的大小细节,甚至在我们走到你面前的时候,你还两眼无神地对着手机自言自语,知道拿着手机,你还在说话。我们想挪开班阙尸体把你拉起来的时候,你疯了一样地抱着他语无伦次的嚷嚷着。我们猜测你可能被班阙的死刺激到了,在接到我们电话的时候,下意识里把自己当成了班阙,用他的语气在和我们说话。你当时也受了很重的伤,我们为了救你,只得先打晕了你,然后金浩和魏凯把你送进了医院。医生在手术中现你是炸伤而非撞伤,我们知道瞒不住,金浩就谎称并不认识你,是在路边现的你。后来我们假装现了你的手机,并且给路叔打了电话,路叔谎称是你爸爸,然后和我赶到医院看你。我们还在担心怎么和你串供,还有担心你会不会醒来之后继续疯说出真相的时候,你就醒了。但是你把关于我们的事情全都忘了。”
“你们没有怀疑么?”我回忆起了班阙的死,但是后面的事情我确实不知道,我只记得班阙死以后,有一个声音一直在我脑海里告诉我要继续做完班阙没有完成的事情。
“实话实说,当时以为你是为了配合我们,才假装失忆的。但是后来路叔告诉我们,即使只有你们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你也在很亲切的叫路叔爸爸,而且没有任何奇怪的表情。路叔觉得你可嗯呢该镇的失忆了,就编了个理由找医生问你是不是伤到了脑袋。最后脑部cT结果出来,验证了你失忆的事情。但是很奇怪的是,你只是忘了我们曾经做过的事情,但是却能够叫出我的名字,甚至表现得非常亲密。”
“你们当时完全可以告诉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当时就告诉我实情,事情怎么也不会展成今天这个样子。
郑敏摇了摇头苦笑道:“你知道吗?当时你什么也不听,我们只要一提到班阙的名字,就像是开启了什么机关,你就会突然晕倒,进入深度睡眠状态。就像拒绝我们提起这些事情一样。而且当时班阙做的事情也确实闹出了太大的动静,所以我们当时也考虑先低调一段时间,最好不要让警方找到你,所以我们就分散在各地,等待着你恢复记忆之后从长计议。”
“所以,我还是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虽然了解了后来生的事情,但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政民今天会有这么多奇怪的情绪,难道只是因为我在恢复记忆之后不像之前一样冷冰冰让她不适应么?
“因为你变了。”郑敏沉默了一下,终于决定说出来,“你让我觉得陌生,即使恢复了记忆,你也没有回来。”
这下还我沉默了,郑敏说的没错,我确实只是恢复了记忆,回归了队伍,但是却没有真正的融入这里。不是因为性格变化了,而是我下意识地已经把自己和他们隔离开来,就像是曾经头脑中一直会想的那句完成班阙的心愿一样,我这次回归也真的只是为了班阙的梦想。我抱歉地看了一眼郑敏准备道歉。郑敏只是冲我摆了摆手:“是我今天太奇怪了。其实你活泼开朗一点没什么不好。”
“但是我伤你心了,现在想想刚才那句把你一个人放在危险地带,自己置身事外的话确实太过分了。在我失去记忆的时候,你还在默默保护我,不让别人现我的身份,但是我却在关键时候值你于不顾,确实是我的错,无论如何都不能开那种玩笑,这一点我道歉。”反省了一下自己的错误,果然适合李京待久了,整个人无论好坏都变得和他相似。讨厌,怎么哟普想起他来了,我在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等一下,我记得我当时醒过来的医院就是李京工作的地方,我勐地抬头看向郑敏。
“郑敏,实话告诉我,当时接待我的医生是不是李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