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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第2页）

“别啰嗦了，记得泡脚。我去去就回。”翠珠把剩余的点心包裹好，关了院门，乘着月色，往村西走去。

翠珠一天下来，疲累不堪。可是不能倒下休息，还有许多事要做。现在正是贫困交加，如不早做打算，只能山穷水尽。苏齐还小，自己恨不得一个人当两个人用。再等等，很快就会好起来。很快！

翠珠敲开村长家的门时，村长还没休息，看见是翠珠，很是惊疑：“翠珠，是你啊？这一阵子忙的也顾不上去看你，你身体无碍了吧？”

翠珠愣了一下，想起村长说的大概就是上吊的那件事，忙笑道：“劳您惦记，早就没事了，倒是我，早该来看看村长您了。”说完搁了手里点心在桌子上。

“翠珠，你这是做什么？听说自苏嬷嬷去后，你日子过的更是艰难，很多人都看见你日日挖野菜度日。”

“呵呵，村长，我就是为野菜而来。”

“哦？”

“村长大人，不瞒您说，我出去寻找苏嬷嬷的时候，路遇一医者，他教我辨识野菜种类和毒性。我回来后一一尝试，果然不差。现在我生活贫苦，无以为继，就想到了卖野菜谋生。今天刚跟镇上大户签了协定，以后由我供应他们野菜，保证口味和安全。此处一开，我怕其他乡亲眼红，以后纷纷效仿。他们不识许多野菜毒性和烹调，若贸然售出，出了人命，非是小事。其中利害，村长大人一想便知。”

“翠珠，那你的意思是？”

“我想申请专属代理。也就是说，这村子里的野菜，除了村人自家食用不算，只要出售，只能是我一家。我每年给村里上缴一定款项，村里负责帮忙监督，若有村人故意损坏或私下出售，希望村里给予制裁。”

“这野菜真能卖钱？”

“是，用的好，能堪大用。用的不好，可出人命。希望村长三思。另外野菜性寒，不能一年四季都出售。再加上很多人不愿食用野菜，所以所赚也不是很多，一会儿我们详谈上缴数目，到时希望村长见谅。”

这漫山遍野的野菜，荣了又枯，枯了又荣，除了饥荒年月充充肚子以外，从没见什么人用它赚钱的。再说荒了也就白荒了，交给翠珠，村里又不吃亏，何乐而不为？

村长略一思索，满口答应，翠珠承诺上缴少量钱两，村长也同意制裁办法，两人商定已毕，签了授权代理书，翠珠又道：“村长，我还有一事相求，希望您能答应。”

正文　第十三章　雇人和打人

村长听翠珠说还有事相商，忙问道：“是什么事？”

“村长，我不知道咱们村的土地使用情况，比如说我家，以前都是苏嬷嬷打理，我一窍不通。我想问问，既然我家有菜地，不知是否还有粮食地？”

“哦，你说这个？以前苏嬷嬷来找我请求用地，我都批下了菜地和粮食地，是苏嬷嬷说她种不了，不要粮食地，只留了菜地，还说是试种。”

“这样啊。那村长当初给我家批了多少粮食地？我想现在要回来种，是否可以？”

村长兴奋道：“噢？翠珠要种？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吗？”

翠珠苦笑道：“村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情况，以前是我不懂事，依仗着有苏嬷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如今我……，我还有什么依仗？少不得亲力亲为，拼口气儿活着。”

村长尴尬着：“你看，我又忘了！净提些不愉快的事情。按说你这情况，村里是应该扶助的，可是你看家家都过的不宽裕。现下你要自理，当真是女中翘楚！让人佩服！村里地多的是，你想种多少种多少。只要你能种，能顾住自己，也不需你每年上缴。只一条你记住，别危害乡邻，别卖与他人！”

翠珠心中石头落地：“那是自然，翠珠谨当遵守！真是万分感激村长大人！不是小女啰嗦，只怕日后有什么意外，这随便用地，不用上缴钱粮这一条要不要加进刚刚的契纸上？当然，如果小女日后过的富裕，定会尽力扶助村里。”

“你是一个好孩子，一直安分守己。你刘叔信得过你！你刘叔的话，你也尽管放心！”

“村长大人，不是不放心您的话。您也知道村里也不都是像您这样明理的人，以后若有人眼红，挑起事端说我抢占乡田，这红口白牙的，可就说不清楚了。我又不能回回都来麻烦您给作证，到时候您也烦，您说是不是？”

村长本以为翠珠闹着玩的，村里又颇多荒地，就让她种着玩也不值什么，等她一无所获，最后还不是还给村里？现下翠珠言语自信，口气坚决，已经有了悔意。可开弓没有回头箭，自己刚刚大口一开承诺了，现要后悔，岂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当下没法，只好悻悻地补上这条。翠珠观村长神色，忙又说了许多感激和安慰之语，方才起身告辞。

回到家里，苏齐已经泡着脚靠着椅子睡着了，听见响动，又激凌一下醒了过来，忙要起身，被翠珠一把按住，拿了干布，擦了脚。翠珠一面按摩苏齐双腿，一面叮咛道：“水都凉了，以后可别这么大意。还有久坐之后不要猛然起来，仔细腿麻……”

苏齐不好意思要抽出双腿，被翠珠攒住“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是我弟弟！”

苏齐猛然顿住，极力控制道：“姐姐！你想起什么了？”

翠珠瞥他一眼“想起什么？”，忽然停下“你不会真是我亲弟弟吧？”

苏齐惊叫道：“怎么会？！我怎么会是你弟弟？”又慌乱道：“不，不，我的意思是，我倒希望你是我姐姐。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