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爱他吗?”
“我爱他有什么用,也许他并不是真的爱我。”
“他不爱你?”余小璐觉得桑无焉这个结论不可思议,“三年前你失踪的时候,知道他像个疯子一样地找你么?我跟他说你要去医院探望他,结果他在那间病房里守了足足三天,就因为怕错过你。”
“我其实去过,但是我见到他和余微澜在一起。”
余小璐有点惊讶地看了看她,“你知道了?”她顿了顿,“但是他们现在已经没什么了。”
“不知道。”
“你们之间的事情别的也不想说了,你见过他,有没有发现他视力糟糕了很多,现在只剩下微弱的光感了。”
桑无焉猛然抬头,“为什么?”
“你走了以后他夜夜酗酒,你知道酒精对脑内视神经伤害极大。我们的话他都不听的。所以,无焉,不要说他不爱你。”
两人之间停了停。
“无焉,你这一年相过多少次亲?”
“两次。”
“不,加上念衾出现那次应该是三次。”余小璐纠正。
接着她从手袋里拿出厚厚的一叠照片放在桌子上,“你难道不觉得奇怪,我怎么知道你在这里?为什么你前两次相亲都因为一些突然状况匆匆告吹,为什么第三次在假日酒店会那么巧遇到念衾?为什么你和那个叫什么吴迂的饭吃到一半念衾就突然出现?”
然后桑无焉看到那些照片。上面全是一年以来出现在各种场所的自己。
“一年前我们和念衾私下请人找到你开始,你的一举一动他都知道。他一直知道,但是他不敢来出现在你面前,他怕自己承受不了你不爱他的事实,他先想做好一切给你和你的父母看。”
桑无焉颤抖着手一张一张地翻阅那些照片。春天,她染了一头黄头发,辩个小辫去电台上班。夏天,又把头发给染回来,穿着碎花的小裙子……
余小璐叹了口气,“这一切只能说明,他爱你。当然,”,她喝了口咖啡,“念衾这些疯狂的举动还可以归纳成三个字:神经病。完全是个地地道道的疯子。这方面你是专家。”
桑无焉却纠正说:“不,是精神病。”然后随余小璐一起笑了。桑无焉笑的时候眼眶是湿润的,眼角挂着泪花。
她唇角在笑,眼睛在落泪,而胸口的心却不知道如何是好。有一点痛,好象是心尖上被轻轻地掐了一下。
那么余微澜呢?
他又是以一种什么方式来对她念情。
从中心挨到下班时间,桑无焉和李露露一起去吃火锅。
桑无焉从调味碟里舀了一大勺辣椒和在碗里。
李露露说:“无焉,你不大对劲哦。”
桑无焉笑笑不语,继续吃她的辣椒,然后要了啤酒。
李露露鄙视地瞥了瞥她,“你也想和我拼酒?”
“你别拿大学时候的水平衡量我,要不要试试?”说着就将酒满满地斟了两杯,她说:“祝我们幸福健康。”不待李露露回应就径自仰头将酒灌下去。
随意地用袖子抹了抹嘴,又开始吃菜。很辣很辣的东西,见她吃下去也不皱眉头,胡乱塞了几口,又与李露露碰杯。
火锅店里很少见到两个女的一起使劲喝酒的,所以不时有人朝她们张望。
“有难过的事情,说出来比较好。”李露露说,她平时不太会体贴人,能说到这句已经算做了努力。
“没有就是突然想试试喝酒会不会很有趣。”桑无焉又倒酒。
“为了苏念衾吧。也许他不是个好男人。”
“我不想只是被他排在第二位。”
“那就去把他抢过来。你以前大学时候就是遇到什么不如意事情就躲,记得大一和我争奖学金么?结果你自己先退了。”
“后来程茵还为我打抱不平。”
“程茵她……”李露露一摆手,“我们不说她。你应该庆幸那个女人没有死,只要她没有死,就不是苏念衾心里的永恒。”她呷了口酒,觉得自己说的有点歹毒。
“可是最讨厌的不是……不是那个女人,而是苏念衾!”桑无焉气愤地将被子狠狠搁在桌上。几杯下肚,她的舌头开始打结。
“谁说不是呢,男人本来就是花心。”李露露看到桑无焉有点醉,只好符合她,然后将酒瓶拿走。
“吃在嘴里还看着锅里!”桑无焉一把又将瓶子夺过来。“为什么男人心里可以放两个人,而我就不行!不公平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