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蝇蛊乃是王焕在养尸过程中偶然培育出来的蛊虫,寻常人只要被这种看上去和飞蝇差别不大的蛊虫叮咬上一口,短短几分钟内就会陷入高烧昏迷,如果抢救不及时还会直接休克,内脏器官衰竭而死。
张渝心里清楚黑蝇蛊的厉害,当下伸手接过陶罐,放心道:“有师尊您的黑蝇蛊,弟子必定不负所望!”
“别废话,抓紧时间!”王焕出声喝道。
感觉到张焕语气中的不耐烦,张渝哪里还敢在车上停留,当即摄手摄脚推开车门,朝着黄泉村的方向摸去。
“该死的老鬼,刚才说得那么好听,结果立马拿我来淌雷池!”双手紧紧地捏在陶罐之上,张渝忍不住咬牙切齿地想道。
张渝并不蠢,相反还很有心机,她如何看不出王焕这般安排的用意。
既然有黑蝇蛊这种阴人的玩意,一开始便先解决掉军警,接着不就可以从容地带走被掩埋的僵尸了吗?
大费周折地驱使毛僵潜伏靠近砖厂不说,还要张渝带着黑蝇蛊去下手,说到底无非就是买个双保险!
毛僵也好,张渝也好,都是王焕以防万一的炮灰。
如果一切顺利,没有遭遇危险,那顶多就多耗费一些时间和精力罢了。退一步说,万一真遇到了什么,王焕买的保险便能体现出价值了。
浑然不顾身下的泥浆,张渝整个人伏在地面,一点一点地利用背光的阴影处挪动着。
短短的几十米路,张渝足足挪了十来分钟。
心脏仿佛失控一般狂跳不已,以至于耳畔边都回荡着砰砰的心跳声,双手双脚不住地颤抖着,张渝的手心更是汗出如浆。
饶是如此,她依旧紧咬着嘴唇,十指死死地抠在陶罐之上。
按照王焕的吩咐去做,有一定的几率遭遇危险,丢掉自己的小命。但是,如果违背王焕的吩咐,结果必死无疑!
两者权衡过后,张渝压根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希望一切顺利!”目测了下距离,紧张到无可附加的张渝哆嗦着掀开了陶罐的盖子。
嗡嗡嗡~~~
一阵飞虫震动翅翼的轻响声从陶罐中传了出来。
数秒后,一只通体黝黑的飞蝇缓缓地从陶罐口中爬出,扇动着翅膀向聚光灯方向飞了过去。
若是拿放大镜仔细观察,不难发现这只飞蝇的翅翼赫然泛着铁器般的冷光,它的口器轻微翕动间,似有红黑色的雾气吞吐而出。
黑蝇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悄无声息地停落在一个身穿背心的军人后颈处。
下一秒,口器瞬间扎破皮肤,而那个军人依旧没有任何察觉。
待得黑蝇再度飞起,军人后颈的皮肤上,多了一个红黑色的针孔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