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阮眠给孟星阑回了消息,又点进陈屹的朋友圈,仔细把那七条状态重新看了一遍。
那一个个句号,看着都像是结局圆满的意思。
她忍不住弯了弯唇,又看了好久才退出去。
……
余下的日子依旧是按部就班的忙碌,孟星阑的婚期是四月中下旬定下来的,定在六月六,恰好在端午节前一天。
医院是轮班调休机制,阮眠想着把端午节三天也给空出来,和同事换了几个班,连五一都没休。
从洛林回来之后,孟甫平给她加了不少任务,明面上是压榨实则是历练,估计等到下半年,要放手让她独立主刀。
孟甫平一向看重她,阮眠也不想辜负他的期望,所以只能是加倍的忙,以致于五月三号那天陈屹打过来的好几个电话,她都没有接到。
后来回过去,也已经是无人接听,阮眠从他的朋友圈看到他接下来一段时间要去西南军区那边参加演练,五月中下旬才能回来。
那时候,两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加上陈屹不同于常人的职业性质,联系更是匮乏。
又是一夜忙碌过去,阮眠早上从孟甫平那里得知,这个月底B市红十字会那边要召开洛省地震抗震救灾表彰大会,让她把手头上的工作提前安排一下,另外还把写演讲稿的任务也交给了她。
孟甫平作为当时第一批医疗组的领导之一,表彰会那天要上台讲话,他平时忙得不行,根本没有时间去写这些。
交代完琐事,孟甫平温声道,“好了,你交班回去休息吧,工作是工作,也别太累着自己。”
“好,我知道了。”阮眠昨晚值了大夜班,和同事交过班,从楼上下来在一楼大厅碰见了陈屹的队友。
周自恒。
他当初在现场参与救援时意外遇上二次坍塌,抢救及时保住了命,但左腿却落下了永久残疾。
周自恒显然也看见了阮眠,神情一顿,“阮医生。”
说完这句,他又和站在旁边的中年妇人说,“妈,这是阮眠医生,当初也在灾区参加救援。”
阮眠礼貌笑了笑,“伯母好。”
“你好。”中年妇人手里手里拿着一叠单子,笑道:“那你们俩聊,我先去缴费。”
“好。”周自恒看着母亲的身影走出好远才收回视线。
阮眠和他算不上多熟络,顶多是在灾区那时候多关照了些,站在那儿和他聊了几句,得知他是在这里做康复训练。
当初给他做手术的医生是协和骨科的李主任,后来从灾区返程后,李主任考虑到对于伤情了解情况,建议他来协和做后续治疗。
两人没聊太久,后来他母亲缴完费回来,他们就先走了,阮眠站在原地看了会,收回了视线。
地震表彰会那天,阮眠一早到医院,和同事坐医院的大巴车到会场,门口已经停了好几辆其他医院的大巴车,还有军区那边的车。
穿着各色衣服的人影穿梭在其中,她往穿着军装的人堆里那边看了好几眼,还没看到熟悉的人影,就被同事催着往会场里走。
在她进去后不久,外面又接连停下数辆车,陈屹从车里下来,沈渝从旁边一辆车下来。
一行人整装列队走进会场,鞋底踏过地面的声音整齐划一,惹得不少人都频频回头往门口看。
阮眠第三次回头的时候,看到了走在前边的陈屹,男人一身挺括军装,眉眼周正英俊,正和领导在汇报什么,一脸的严肃正经。
但不过一会,他汇报完事情,转头和旁边队友说话,又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好似什么都不在意。
他也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不时扭头往这处看,阮眠呼吸一屏,稍稍坐正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