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小妖精,看我怎么收拾你!”仍闭着眼晴的关盼盼不由的睁开眼,呼的坐起,色厉内荏的朝窗外扬声喊道。
“呵呵,你怎么收拾她呀?”旁边有声音问。
“哼,她最怕痒。这次不把她挠得抹眼泪,绝不罢手!”关盼盼顺口愤愤答道。她仍未完全清醒,只是下意识的回答,说完了话,才发觉谢姐姐正拥衾侧卧,笑靥如花地看着自己。
再一抬头。杨若男那圆亮的双睁正炯炯地望向自己,让她不由的有些讪然。
“看来你与环儿感情很好!”谢晓兰笑呵呵说道,她将被关盼盼带起的绣衾又压了压,不让风透进被窝。
“嗯,环儿从小便跟在我身边,我们二人相依为命,说是主仆,倒更像是姐妹。”
关盼盼抿嘴笑了笑,将床头的淡黄内袄拿起,裹住了她那诱人的上半身,眉宇间满是慵懒,并未爬上平日地冷漠。
见谢晓兰与杨若男母女两人都拥衾侧卧,逍遥自在,关盼盼麻利的穿衣动作乍然一顿,忙道:“呀,谢姐姐与若男也快些穿衣衫吧!……这小丫头可是说到做到。这会儿姐夫快要进来了吧!”
“真的?”杨若男犹有几分不信,却也随着干娘坐了起来,一块儿穿衣衫。
“咳咳!”男人重重的干咳声自不远处传进阁内,顿令三人手忙脚乱起来,杨若男的怀疑也顿然冰释。
“干爹,待会儿再进来哟!”杨若男一边急匆匆的系着扣子。不忘对外面娇声大喊,生怕干爹越雷池一步。
她越忙越乱的模样让一旁地谢晓兰不由扑哧一笑,轻拍了她一巴掌:“若男急什么,跟你干爹你还怕什么羞!”
“萍妈妈教导,女儿家的身子可不能让男人看到,干爹难道不是男人么?!”杨若男白里透红地嫩脸上,神色可没有半分好奇,显然是明知故问,她仍在忙乱的系着扣子,刚才她将一排布扣系错了,得再解开,然后再重新系。
“若男不用着急,干爹不会闯进去的!”隔着轩窗,萧月生的声音便在不远处响起,带着戏谑的笑意。
以他的神通,脑海中最己不自主的出现了轩阁中的情景,尽管关盼盼衣衫穿得早,修长挺直的玉腿仍未来得及裹起,春光已露,犹不自觉。
好一番忙乱,过了盏茶时间,等在轩阁外地萧月生与小星终于被请了进去。
这是关盼盼的闺阁,本应在别的屋内接待客人,只是如今天气寒冷,她们懒得出屋。
“干爹起来得这般早,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杨若男上前挽住干爹的胳膊,倚在他身上,带着笑颜娇声而道,昨晚挨一顿训斥的事情,仿佛从未发生。
“不编排干爹两句,你就嘴痒!”萧月生扫了杨若男一眼,温和的微笑乍然敛了一下,瞪了她一眼。
闻着幽幽的香气,他大马金刀的坐于一张太师椅上,椅子是关盼份特意让环儿从外面搬过来的,她的闺房仅有绣墩,是女人家坐的。
小星此时已与关盼盼正式认识,没有以冷若冰霜的面庞相待,虽是清冷,仍是带着淡淡的笑容,见到父女二人又上演最经常的斗嘴,她不由微抿薄薄的红唇:“你干爹早晨有事。”
萧月生伸手接过关盼盼递过来的茶盏,深邃的双眸用力瞪了一下小星。
“哦?什么事呀?”杨若男好奇心顿然觉醒了过来,摇了摇干爹的胳膊,玉脸转向干爹的脸,亲热的问。
萧月生的胳膊玉被杨若男晃动,手上的茶盏却奇怪的安安稳稳,未洒半滴。
小星看了一眼公子爷,方笑了笑:“好像是天子下诏书,让你干爹去救贾似道。”
“贾似道?”杨若男声音忽然升高,接着又降低,声音平常还要低,探着玉颈,带着神神秘秘的神色:“经我们三人昨晚的讨论,认为那一拨人便是贾似道派来的,他是恨雪睛姨娘不去赴宴,恼羞成怒,便想杀人呢!……真是个坏蛋,恶人!”
“那贾似道怎么了,病了?”谢晓兰坐于他对面的绣墩上,端着白瓷茶盏,若有所思的望着自己的心上人。
即使是一晚上没见,便感觉到了两分陌生,这两分陌生,却仿佛转化成了十分的吸引力,自己的眼睛再也无法转到别处。
“得病,……暴病!”萧月生轻啜了口茶,微笑的目光迎上她的星眸。
“死了么?”谢晓兰只觉自己无法动弹,欣赏人的双眼仿佛海中的巨大旋涡,令自己的目光一旦进入,便无法逃离,只能被卷入其中,深陷其中,那滋味却令人沉醉流连。
“没死成,又被我弄活了!”萧月生将眼晴转开,放开了谢晓兰的目光,令其得以逃开,眉目传情,别是妙不可言,却也不能太过。
谢晓兰的目光顿时闪了一下。
她冰雪聪明,自己三人昨晚讨论得出的结论,怕是大哥脑筋一转,便已想到,便是不因为自己,因为若男,他也不会善罢干休,会如何做呢?
听到贾似道有事,她便闪过念头,此事怕是大哥捣的鬼,听到后面一句话,“没死成”这三个字,令她差不多肯定,这个贾似道的事,必是大哥所为,这种令人生不如死的报仇之法,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施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