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海清和叶少狼狈不堪地从别墅里退了出来。
叶少上车之后,一脸悻悻之色,很不服气地发问,“这朱司令是什么人,省军区的?”
梁总叹口气,闷闷地回答,“副的,他主要活动在郑阳这里,朱任侠……你没听说过?”
“朱任侠?”叶少愕然,他还真知道这个人,“就是那个……很晚才平反的家伙?”
这句话的信息量略大,别人早早就平反了,为啥朱任侠晚了?肯定有原因的。
梁海清当然知道原因,事实上,朱任侠之所以出名,跟这一点也有些关系——他跟为他平反的那位,政见一直不合。
现在看起来,叶少也知道这一点。
梁总只能微微颔首,“朱任侠本来姓徐,他在伏牛很有人缘,不光是部队,现在省里还有些老领导,是他当年保下来的。”
叶少的嘴角抽动一下,半天才不可置信地发话,“可是,人在……人情才能在吧?”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朱任侠已经死了好几十年,再大的恩情,也经不起时间长河的冲刷。
梁总缓缓摇头,“那个年代的人,跟现在是不同的,没有那么市侩和功利。”
叶少只觉得脸上一热,你这不是说我功利吗?“不过,朱任侠应该是对改革开放有抵触的吧?或者是坚决反对?”
梁海清叹口气,说起这些高层辛秘,他肯定比不上叶少,但是朱任侠的情况,不少伏牛人还是知情的,“倒也不是反对吧,只是政见不合……这种人不少,他只是其中一员。”
叶少也不傻,听出了点名堂,“所以,这个姓徐的胖子,也是有人保护的?”
朱任侠是死了,但是他那个阵营的人又没有死完,而且很明显,非主流会更抱团。
“不光是徐雷刚不好对付,而是……他要护着冯总的话,你恐怕无法赶绝,”梁海清犹豫一下,还是实话实说,“在伏牛,朱任侠的面子很大。”
冢中枯骨罢了,叶少心里有点不屑,但是对方郑重其事地劝诫,他也不便叫真。
所以他只是轻轻一哼,“我只是看不惯姓冯的那么嚣张,既然你这么说,放过他也无所谓……说实话,赶绝他也不能创造任何收益,争口闲气而已。”
不能创造收益?梁海清心里暗笑,这京城的人说话,也真够不要脸的,你是想抢人家的收益,人家不买帐,你才用赶绝来威胁,这叫争闲气吗?
他心中腹诽,脸上却没有露出一丝一毫,反而是笑着发话,“是啊,以叶少的局面,没必要跟他们计较……赢了也不值当。”
他俩坐在后面说话,却没有注意到,前面开车的司机撇一撇嘴:外省人在伏牛省,跟朱任侠的儿子斗?你起码得有一个副国的老爹,还得对口才行。
与此同时,徐雷刚也在气呼呼地表态,“冯总你放心,我老徐是没钱,也没能力活动什么项目,但是咱保个人……还是没有问题的。”
朱任侠已经死了三十多年,居然还有这影响力,已经非常难得了,至于说跑项目,那是真的不可能,朱任侠活着都未必能起作用,毕竟是经济挂帅的年代。
冯君笑着点点头,“今天是我不对,不该把这煞风景的家伙弄过来。”
“这哪儿能怪你?”徐雷刚笑着摇摇头,“你也说了不让他们来,是他们上杆子要来,我这也算长见识了……这年头不讲究的人,真的是越来越多了。”
王海峰却是很凑趣地竖起一个大拇指来,“别人不说,雷刚兄是讲究人。”
“别夸我,”徐雷刚笑着摆摆手,“不是我讲究,是冯总太讲究,咱不能看着讲究人吃亏。”
四个人又聊一阵,冯君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咦,这货还好意思给我打电话?”
王海峰探过头来一看,“卧槽,这个梁海清就是恒隆的梁总吧?别理他。”
冯君也不想接这厮的电话,今天已经够扫兴了。
反正他也不担心,姓梁的会在玉石的款项上动手脚,参与今天这场拍卖运作的,除了恒隆的人,还有李大福。
不过,为什么总觉得,还有什么事情没做?
梁海清也是有身份的,一个电话打过来,冯君不接,他就没有再打第二次。
过了一阵之后,红姐的电话响了,她拿起手机来一看,“呦,三个八,又是个风骚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