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程你一一”女人自然要求得到一个个解释,慕夜轻抬了下右手,淡笑着摇摇头,“沙发左手边垫下有一张邀请卡和一张飞纽约的机票,谢谢你帮我完成这幅作品,它很美。”慕夜又朝客厅右手边墙面轻轻抬了抬下巴,只见一幅巨大的投影缓缓落下,上面慢慢铺陈开的正是罗扬进来第一眼见到的定格,从纯艺术的角度来看,这个画面真的很哥特,女人高雅傲慢的姿态,脚边一副猥琐屈膝的男体,妖娆的蕾丝,艳红的沙发,醉人的红酒————都如血般吞噬着人的欲望。
气氛是诡异另人窒息的,这样浓艳巨大的投影下,地毯上还躺着血肉模糊的男体,那失控的愤怒男人,那表情复杂无以言述的女人一一一一
这时,门口传来了及近的脚步声,
他终于来了,
我瞄了眼墙上的挂钟,让他三点十分过来,他真是一分不早一分不迟。
胡小让进来时我看他还象有些虚弱,是我电话通知他过来的,这份人情我觉得还是趁着现场还给他比较好,
小让看到这一幕也愣了下,不过马上淡然下来,他一眼就望见了站在二楼的我,我微笑着朝他摆了摆手,这时慕夜拍了拍我的屁股,在我耳边说,“去还你欠他的情儿吧,这里,我和舒乙善后,”我笑着点点头,象个孩子跳着下了楼跑到小让身边环住他的胳膊就往外走, “我们出去说,”
小让一挑眉跟着我出来了,
我扶着他走到花园的秋千边,让他坐下,我蹲下来双手放在他的腿上仰头望着他,很认真的,
“小让,我郑重向你道歉,”
他不做声,就望着我,
“小让,你对我好,我知道,我很感激你,我要报答你,我为你做了这件事,这是整件事的过程,”我把一只U盘放进了他手里让他握着,“伤你的曹勇,害你的罗扬,一一一一反正,现在主动权就在你手里,”我双手包住了他握着U盘的手放到唇边,喃喃着说,“小让,我知道没有我们这么做你也不会吃亏,可,”我又仰头望着他,“我很感激你,真的,你知道吗,知道吗,”我说过,讲真感情时,我真的不是个善于表达的人,我只是紧握着他的手努力真挚的看着他,期望他能了解我的心意,收到我的心意,
终于,他笑了笑,那笑容看上去让我舒心,他摸着我的头,又梳理了我掉在颊边的发丝, “真是个孩子,”
我抓住了他的手,十指相扣,“小让一一一一”不知道说什么,
他却摇摇头,微笑着,“谢谢你们。什么时候走,”
他真精,
“晚上七点的飞机,”我老实回答他,他点点头,站起身, “那好吧,就这样吧,一路顺风。”
风轻云淡,他有他的潇洒。小让不是个话多的人,我知道,这已经足够。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突然有些怅然若失,想,这就叫一段艳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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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所以说呐,人呀,就不能高兴太早,当你自以为是大彻大悟,足以掌握一切时,往往命运就会狠狠涮你一把,将你重新打入新蒙昧。人,就是这样成长的吗?
和慕夜舒乙是晚上七点的飞机,之前还有两三个小时的时间,我们叁一合计,干脆去磋一顿,就串到东堂子胡同去吃厉家菜了。
曾经一个外国人在一本叫《一生一定要做的100件事》的书上就把到北京吃厉家菜算做了百分之一,可见厉家老店的本事。这里装修得华丽、复古自然不说,四合院里大户人家的气派着实了的。因为我们也没有多少时间去细体味当年太后过的奢侈生活,就随便点了几个家常小菜,麻豆腐、熏肉,还有六瓶燕京啤酒。
席间,三个人都能喝,又彼此无拘束,于是,又都能闹。
六瓶燕京啤酒前,我们玩“棒子,老虎,鸡,虫子”,两个人两根筷子敲两下碗,喊两声“棒子,棒子”,然后第三声响出自己的选择:棒子,老虎,鸡,或是虫子。规则是棒子打老虎,老虎吃鸡,鸡啄虫子,虫子啃棒子,一个克一个,形成循环。高脚杯子,一瓶啤酒倒六杯,输了的人喝一杯,转而继续和第三个人斗酒,赢的人轮空观战,指导原则是痛打落水狗,让不清醒的人更不清醒。
六瓶之后,我们不能发出敲碗的声音,我们还能发出自己的声音,我们改玩“傻Bi,牛Bi,你是,我是”。喊完“一,二”之后,玩的两个人从“傻Bi,牛Bi,你是,我是”中挑一个词汇喊出来。如果凑成“你是傻Bi”,“你是牛Bi”,“我是傻Bi”,或是“我是牛Bi”,傻Bi就喝酒,牛Bi的就让对方喝酒。这样,又干掉了三瓶。整整九瓶,要搁别个保准歪歪哟,可咱三至多脸通红,口齿还清晰,头脑也还清醒,不过都蛮亢奋就是,毕竟还要去赶飞机不是吗,
机场。为了不影响上机,我们还都特意去洗手间好好洗了把脸,出来时人算都彻底清醒了,不过脸还红扑扑,特别是慕夜,那红的真叫一个俊的,我那心痒的,——色心骤起,
一手搭上他的肩头,人懒懒赖在他身上,指间在他肩头轻挑地直敲,
“我多么希望自己有这么一只手
有这样的一根手指
也多么好;只需轻轻一指;枕头
就变成了你。或者只要我指一下
你曾经翻过的那本书,你就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