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德尼王子不得不勒住马,停了下来。
“滚开!”他们大声喊。
对于强行闯入的人,盖涅门堡的卫兵可以当场格杀。
西德尼王子举起了他手上了长剑,大声喊:“我是王储西德尼·雷佩达,这是雷佩达王剑,代表君王的最高权力。现在为我打开大门,让法官们来迎接,我要控告一名叛国和渎神的罪犯,以雷佩达王室之名。”
在夕阳的余晖下面,西德尼王子手上颀长的王剑像是金子做的一样,镶嵌在上面的魔法金辉石,反射出金色碎星一样的光彩。
卫兵们惊讶地看着西德尼王子。王储亲自到盖涅门堡来提出控告,这从未听说过。
很快,传信的卫兵回来了。盖涅门堡的铸铁大门打开,驻守的官员迎接了出来。
法官身穿深红色的制服,戴着一顶非常高的帽子,上面镶嵌着金饰,他拄着拐杖出来迎接西德尼王子,艰难地向他行礼。
“王子殿下。”
西德尼王子从马上跃下,手持王剑走向了这名老者。
他说:“司特芬爵士。”
这让老者非常激动:“是的,是我。”
国王陛下去世后,一切都乱了套,盖涅门堡就只剩下他一个将要退休的老人驻守。他一直是一个默默无名的低等法官,五十年了也依然是这样的职位,但他没有想到西德尼王子竟然还记得自己的名字。
“现在由你来起草一封诉讼书,我要控告一名渎神和叛国的罪犯,要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这无疑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
但司特芬爵士在盖涅门堡平安地度过五十年的智慧让他意识到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不想进入绞肉机成为牺牲品,于是圆滑地说:“这样重大的诉讼书应该由大法官来亲手起草。”
“不。”西德尼王子坚定地说,“我选了你来写。司特芬爵士,你没有选择,要么渎职,背负会让家族继承的骂名而被撤销职位,剥去头衔回家种田;要么就按照我的话去起草诉讼书。你只是做了一名法官应该做的事情,然后就可以平安地退休回家,依然保留爵士的尊严。盖涅门堡的任职书,还有贵族的头衔,都是王室给的,你别忘了这一点。”
司特芬老爵士本来就站不稳的腿颤抖得更厉害了。
西德尼王子甚至等不及到达他的办公室,就在一个办事员的房间里,他对司特芬说:“写。”
司特芬用蘸水笔沾满了墨水,刚写下了第一行标题,又抬头看向西德尼王子,哀求地问:“王子殿下,我连已经老得连字都写不好了,为什么不是别人呢……”
西德尼王子笑了一声,说:“不用挣扎了,司特芬爵士,我就是冲着你来的。”
只有弱小得像你这样,才会被西德尼王子的恐吓给吓住。
“我说,你来写。”西德尼说。
司特芬认命地开始写。
“……他侮辱病重的国王,在王储和骑士的面前喂国王吞下了毒药,让一名高贵的君王屈辱地死去……”
西德尼王子仔细地描述国王死去的情形,让司特芬爵士将这些都全部写在了诉讼书里面。
一边写,司特芬的手就发抖得越厉害。
这是一个什么人,竟然真的杀害了国王,丧钟响起的时候,谁能知道国王竟然是以这样没有尊严的方式死去。
司特芬甚至忍不住都要为此落泪了。
“我控告,神官里拉切,渎神、叛国,以西德尼·雷佩达之名。”
司特芬手上的笔“啪嗒”落在了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