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恨一个人,你可以砸他,让他肉疼;也可以从意志上打击他,让他心疼。肉疼可以痊愈,心疼却永远无法磨灭。”
华雪莹愣愣神:“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会明白的,王老四今天在大华堂不仅下了跪,还损失惨重,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发狂,但却无处发泄。我敢保证,他不敢再轻易进大华堂。我的目标是,让所有觊觎过大华堂的恶狼都在师傅面前乖乖下跪,都让他们发狂,这样,我们才会有机会彻底打败他们。哦,对了,最近针灸过多,我有头晕脑胀,这箱西洋参对我有些帮助,希望你不要见怪。回吧,太晚了。”华涛说完,转身走向小区出口。
“阿涛……六哥要娶我……”华雪莹紧咬朱唇,发出蚊蝇般的哼哼。声音极小,在寂静的夜空下却显得格外清晰。
华涛骤然顿住,提着铁箱的大手明显在颤抖,一直过了百息,再次绝然起步,慢慢消失在美人泪眼中。
华雪莹泣不成声,她多么希望华涛能出言阻止,哪怕说他也爱她,自己也能找出一个拒绝景小鹏的理由,可是没有,她只看见了一道渐行渐远的萧瑟背影。
走回桥孔小窝,华涛已经彻底平复。
他不是不知道师姐的心思,也不是不喜欢她,是他无法出口承诺。他现在除了玉典,可谓一无所有,说出任何承诺,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能做的,是用一颗心去呵护。师姐如果理解,那就是他的福气;不理解,只能说他没有运气。
坐在砖堆上,他握上两支花旗参吸纳,一填补干涸的经脉。野生花旗参所含的是真气,虽然比不上血灵芝的真灵气,但完整的花旗参真气磅礴,吸纳效果非常显著。
脑海中,琴儿盘坐虚空,用曼妙的琴音洗涤他的心灵和身躯。他慢慢合上眼睛,进入一种忘我之态。
秋风萧瑟,姑苏桥上灯火阑珊,一条长长的身影悄然走来,径直停在大桥最中央。
紫色长裙,俏丽高挑,凤眼柳眉,秀发披肩,只是白皙小手布满伤痕,惨白脸庞上也有数条血痕。她望着姑苏河水,露出一抹绝然的惨笑。
“师傅,玉娘对不起您,您还愿意收留我吗?”女子轻声嘀咕,声音被秋风刮过,很快融进夜空。
女子闭目凝听了几息,脸上浮起甜甜的笑容:“师傅,您不反驳,就是同意了,玉娘来了!”
笑声一落,她纵身跃下,如一只紫色的花蝴蝶,划出一道靓丽的弧线,直插进姑苏大河中。
“噗~!”
一道若有若无的水花声传入华涛的脑海,仿佛在他心田砸落出一圈旖旎,他霍然睁开眼睛,走到桥孔边上,望向姑苏河面。河面上除了一圈圈波纹向四周扩散,什么也没有。
“咦?明明有东西跌入河中……”华涛摇摇脑袋,自言自语道。
就在他准备缩回脑袋之际,他眨眨眼睛,目光穿过模糊的夜色,穿过清澈的河水,分明看见百米外的河底,一个紫色身形静静平躺着。
“玉娘?!”华涛骇然色变,嗖的一声,从桥孔直接飞身而下,几个闪身,就射入河水中。
……
许如玉慢慢睁开眼睛,看见眼前坐着一位俊朗高大的年青人,很熟悉。
“师傅,您怎么变年轻帅气了?脸也白了,胡子也没了……”许如玉伸出手,摸了摸男子的脸庞,她感觉不出任何痛苦,不用说,自己已经死了,而且来到了师傅身前。
“好了好了,我是华涛,师傅在天庭,没工夫理你!”华涛没好气哼道。
他非常难以理解,这七师姐有老公、有事业,不愁钱、不愁穿,深更半夜跑来跳河自尽,也不知道发的哪门子疯?最可气的是,还害得他耗费了大量真灵气把她救活过来。
“华涛?!”
许如玉一骨碌坐起,发现自己裹着一床破棉被,里面空空荡荡,裙子和小衣都仍在了一旁。
“老九,你脱我的裙子?”许如玉尖声叫道,话一说出,她马上裹紧棉被,掩住小嘴。
“都想死的人了,还在意这个?切!”华涛翻了个白眼。
许如玉白皙玉脸上浮起一抹红霞,瞥了一眼华涛,头:“嗯,说得有道理,心都死了,还在意臭皮囊干什么。对了,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