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之助这是打算从竹屉上残留的蛛丝马迹中找到真正的偷吃恶人!
这可不是什么轻松的任务。竹屉干干净净,没有污渍也见不到指纹,连食物的残渣都不剩。他认真地把竹屉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又好好嗅了嗅,才终于找到了一点踪迹。
“有股怪味儿!”
“是什么味道?”小葵赶紧追问。
长鼻子又拱了拱。他的嗅觉到底还是比不上炭治郎,就算是闻到了异样的味道,也还是要认真地琢磨一小会才能反应过来。
“总觉得闻起来很像金属。啊!”他恍然大悟,立刻下定结论,“这不是日轮刀的味儿嘛!”
“你的意思是,有个带着日轮刀的鬼杀队成员偷走了食物?”
此乃小葵琢磨过后给出的结论。
那么,犯下此等“罪过”的队员,究竟是哪位呢?
这个问题,伊之助就答不上来了。留在竹屉上的日轮刀气味已经很淡很淡,根本无法追踪。两人尴尬地对视了一小会儿,气氛似乎也变得僵硬起来了。
看来今天的这番喧闹也没能闹出什么结论啊。
义勇这么想着,合起了窗。右手臂的伤口又开始疼起来了。
最初这股痛感还足以忍耐,而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他只好喝了点止痛药,跟着晕晕乎乎的大脑一并沉入梦乡。
感觉大脑还算清醒,但估计也没那么清醒。义勇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睡着了,从梦中传来的声音遥远又模糊,拂过脸颊的微风带着不属于这个季节的燥热感。
好像有一团冷冰冰的空气钻进了被窝里,冻得人想要打颤。
“啧,果真没了。真是指望不上你这家伙。”
遥远的声音如是说,依旧是冰冷的触感拂过手臂的伤口,有些硬硬的,偏低的温度却不突兀。
偶尔,即便是在梦里,他的右臂也会暗自疼痛,正如此刻。但现在,伤口没有那么强烈的存在感了。
片刻之后,暖意才回到被窝。似乎还听见了纸张翻动时的窸窸窣窣。
“我倒是要看看什么人会写信给你这个……哈,居然说我是拙作?唔唔唔——,我派上了很大的用场好不好!五郎你个臭老头,就算是想要在别人面前表现出自谦,多少也要有点限度吧。我明明那么厉害!”
咚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砸在地上了。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居然还要锻造一把新的刀?是在开玩笑吗。这就是玩笑话没错吧?怎么会有——怎么能有新的刀啊!”
地面微微颤动,也有可能只是他的床安分不下来。又有什么冰冷的东西落在额角,一下一下,戳得分外有力。
“都怪你这家伙啦,害得我的风评都变差了!叫你那么粗心大意,叫你平常技不如人,叫你傻兮兮把我弄断,这下连刀都拿不起来了吧?要我说呀,这就是……哼,算了,我不说了。稍微给你留点面子!”
留点面子?
义勇没怎么听明白,他只是觉得这实在是一个晦涩难懂的梦。
前几天他也总会做类似的梦,就连额头被猛戳的感觉也如此相似。
难道是有鬼栖息于此吗?
考虑到鬼舞辻无惨已经灭亡,这个可能性显然不高。
那么,应该就是幽灵或者是怪物之类的存在了吧?
义勇一向不太相信牛鬼蛇神之说,所以这念头一冒出来,他就中断思考了。
总之,先接着睡吧。天还没有亮,这一天根本没开始呢。
阖上沉重的眼皮。恍惚之间,他瞥见到了摆在床边小桌上的信封,叠得很不齐整的信纸钻出了封口,把整个信封都撑得胖胖的。可他分明记得,在睡前他叠好了这封信。
感觉有点奇怪,然而这点困惑也伴随着困意一并沉入睡眠之中了,直到窗外传来熟悉的喧闹声。
该说是出乎意料还是果不其然呢?今天厨房里的东西又被偷吃了。
小葵哭丧着脸,她说自己仅仅只是少看了炉灶两分钟,没想到锅里的东西少了一小半。而誓要洗清冤屈的伊之助自告奋勇,主动搜寻起了贼人的踪迹,从庭院这头跑到那头,一刻都不曾停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