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我今天杀了你呢?”
“你今天杀不了我,我虽不动手杀人,跑却是跑得掉的。”
“好,很好!”马小山说道,“五日之后城南外树林见。”
说着,马小山竟真的转身走了,留下南宫冷和那小厮二人待在马厩里,这又臭又脏的马厩!
此时,凝香阁外,花不平却与燕五郎对在了一起。
随着马帮的杀人事件,不少马帮的小厮暗暗惊心,他们害怕,怕自己也睡着觉被砍下了脑袋,惶惶不可终日。于是有不少的小厮开始退出马帮,而金钱帮开始大肆招人,借着马帮势衰的机会,一时间壮大起来,司徒柏已着令各个分舵活动起来,频频抢夺马帮的地盘。
这凝香阁本是城南马帮的地盘,今日被金钱帮接管,燕五郎岂可坐视,当即来到凝香阁外,正赶上花不平在接收凝香阁地盘,两人这一相遇,当即便对上了。
“花不平,你真要与我们马帮为敌?”燕五郎说道。
“燕五郎,昔日马帮势大,我金钱帮须当谨慎,如今我金钱帮也已展起来,莫道我花某人就怕了你。”
“好!今日就让你尝尝我这口钢刀的厉害!”
燕五郎说着,仓啷一声拔出刀来,对着花不平的颈间就斩。
花不平岂肯就范,长枪一挺,逼向燕五郎的腰间。燕五郎急急侧身避让,手中钢刀变劈为砍,横扫花不平的肩头,这一下若是中了,一条胳膊便是废了。
花不平一矮身便躲过了这一刀,谁知那刀头一转,竟又变削为劈,继续向下落来,花不平已是躲闪不急,连忙举抢一格,“当”的一声响,那钢刀与长枪便绞在了一起。
“这就是‘梨花满天’花不平?却也不过如此!”燕五郎手中使着力,口中说着,那声音似是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
花不平脸上大急,手中钢枪暗自力,口中也接道:“阁下祁连山大盗看来也是老了,手上却没有几分力气!”
燕五郎神色微变,手中钢刀贴着钢枪滑去,直劈花不平握枪的手,刀刃在枪杆上划过的声音尖锐无比,令人寒。
花不平临危不乱,枪杆一斜,枪头扎在地上,人已是握着钢枪腾空起来,双脚对着燕五郎胸口踢去,燕五郎忙举刀一挡,登登登的退出了五步。
花不平岂肯放过,双脚一落地,钢枪已是由下自上的挑了起来,右手在空中搅动,带动钢枪划着圆的刺向燕五郎的面门,燕五郎双膝忽的一弯,长枪擦着面皮刺空出去,手中钢刀一挥,直取花不平的下盘,花不平借势一跳避过钢刀,一只脚在空中一踩,竟是重重的踢向燕五郎。
燕五郎力气已经使老,胸口中了这一脚,却不忘单手抓住花不平得脚,猛的一掀,花不平失去平衡,重重的摔在地下。
两人再次对峙了起来,场面一时竟有些僵硬。高手过招往往会对峙,双方都不出手,却是在比拼气势、定力,两人都蓄势待,却都能做到后先至克敌制胜,故而谁都不先出手,一旦出手便是以劳打逸,便即落了下风。
北风呼呼的吹着,带动着两人的头与衣角,除了这些,场面都静止住了。仇恨的眼睛一双双的对望,仇恨的胸口流着仇恨的血,可这仇恨又如何能与马小山的相比!那压抑了十年的仇恨!
所以马小山来了,他就这样慢慢的走着,脚步沉重而严肃,出现在街角,进而出现在花不平与燕五郎面前。
“这里……还是马帮的地盘么?”马小山问道,然后似是不需要人回答一般,慢慢的走向凝香阁的门口,自答道,“这里还是马帮的地盘吧!”
然后他便高高的跃起,举起右拳,重重的砸在了“凝香阁”的匾额上,直砸得木屑横飞,一条匾额掉了下来。
这凝香阁仍在开门做生意,大堂中有不少酒客,方才燕五郎与花不平大战时,都跑出来看热闹,此刻见到马小山一拳打碎了匾额,竟纷纷逃了开去,似是生怕这杀神找上自己的麻烦。
燕五郎可不会避让,他揉了揉微疼的胸口,上前一错步,对着马小山一连砍出三刀,分取马小山上中下三路。马小山不转身,用脚挑起断裂的匾额,双手举起匾额,从头顶递到身后,只听“夺夺夺”的三声,那三刀竟都砍在了匾额上。
“你是马帮的人?”马小山问燕五郎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马帮燕五郎!”
马小山慢慢的转过身,丢下手中的匾额,面向燕五郎,然后说:“你的死期到了。”
这一刻,马小山的身影显得伟岸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