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未免也太宽心了。
说实话,她这种习惯了前世尔虞我诈的人性情多疑,若她是蜀三清,绝对不会有心情坐下来吃饭。
蜀三清缓缓道:“我身无长物,唯在识人上有几分把握,那日你在择道台说愿与清心宗荣辱与共,我信了。”
其他的,便不必刨根问底了,也刨不出来什么。
黎亦酒叹息着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他,“掌门这话说得我若是食言了都得愧疚终生的程度,岂敢辜负?”
蜀三清含笑和她碰杯,“得遇道友,是清心宗的幸事。”
她现在弟子的身份可没对清心宗做出什么贡献,还背着天衍宗的麻烦,何来的幸事?
若说贡献,得是她另一个身份……
黎亦酒想了想,“我又哪儿露馅了?”
蜀三清道:“那日我领你去后山洞府,你问我‘掌门都还未曾见过龟大师,就将如此珍贵的东西给我,不怕被骗了?’”
黎亦酒明了,她嘴瓢了一个字——我。
她应该说“给她”的。
不过“给我”实际上也没错,正常人不会多想,毕竟那块清心祖师留在的神品令牌确实是给她带给龟大师的。
黎亦酒感叹,“掌门真是心细如发,见微知著。”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性命攸关的大事,只是为了行事方便而已。
黎亦酒叩了叩桌面,示意蜀三清吃过的灵膳,“掌门吃得可开心?”
蜀三清颔首,“自然。”
黎亦酒:“那就好,这是封口饭。”
“……”
蜀三清沉默了一下,没想到自己都辟谷多年了还能遇到吃人嘴软的窘境。
口腹之欲,果然误事。
不过他本来也无意泄露出去。
蜀三清镇定地继续用膳,“道友放心,我正好也想看看五位长老是否真的会同时叫你师父和大师姐。”
“……”
黎亦酒沉默地看着桌上的饭菜,怪了,她也没点笋啊。
这掌门怎么这么损呢?
蜀三清用完“封口饭”后,对黎亦酒道:“其实你不必偷摸出来,内门及亲传弟子向宗门报备行踪便可外出。”
黎亦酒:“顶风作案,也别有一番滋味。”
“……”
蜀三清沉默了一下,“作案可以,但请道友有能力就做得完善一些,莫要再让弟子向我打小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