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明昊表情不见喜怒,只带着一如既往的恭敬,微垂头,对自己的父亲道:“父亲放心,儿子定不会给我刘家丢脸。lehukids”
刘节度使还想说什么,看到他这副样子后最终也只转化为一声叹息,“罢了,明日你量力而为便是。”伸手拂了拂,准备叫他退下,忽然又想起了件事,便道:“还有,太太本给你说了门亲事,是林通政的嫡次女,只如今我觉得这婚事可以先放放,若昊儿你真担任了左翼副统领一职,自然可以配得更好的女子,届时我和太太再给你另外寻门好亲事。”
刘明昊表情不变,语调平平地回道:“婚姻大事全由父亲和太太做主就好,儿子自是听从父亲和太太的。天色也不晚了,父亲早些歇着罢,儿子就不打搅了。”说完,恭敬地低着头退了出去。
刘节度使看着刘明昊的背影,有些烦躁地揉了揉两鬓的穴位。其实,他还件事儿没说,太太对他带回来的那房小妾颇为不满,嫌那小妾不懂礼数,但是刘节度使不想给他再添烦心事了。
为何不是个嫡子呢,刘节度使惋惜道。昊哥儿可比他的嫡出大哥出息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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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夜枫频频打哈欠,这一路上本就没睡上个好觉,程梓墨还非要跟他较劲儿。
“皇上,末将都说了,这刘明昊在明日肯定会全力一搏。”席夜枫手执白子,半分不迟疑地落在某处。
程梓墨扫他一眼,手中黑子也果断落下,不信地嗤了声,“朕怎知你是不是忽悠朕,万一明个儿他给朕丢了脸面怎么办?”
“末将再捡回来便是。”席夜枫立马接了句,叫程梓墨无话可说。
钱公公回去复命时,没想到定远将军还在陪着皇上下棋。在门口来回绕了一遭,然后小声地报了声,“皇上,奴才回来复命了。”
“进来罢。”屋里传来乾元帝懒洋洋的声音。
“又是平局。”程梓墨语气有些不满,转眸扫了一眼躬身而立的钱公公,问,“那刘明昊对明日一事有何反应?”
钱公公如实答道:“回皇上,那刘明昊看起来颇为镇定,而且,他似乎对明日之事还隐隐有些期待。”
“皇上信末将的没错,刘明昊绝对能解皇上之急。”席夜枫适时加了句,换来程梓墨一记刀子眼。
“钱公公——”程梓墨从棋盘上随意拾了枚棋子把玩着,漫不经心地唤了声。
钱公公心中顿觉不妙,恭恭敬敬地应了句,“奴才在。”
程梓墨微微勾了勾唇,“双臂下垂,给朕狠狠地抖胳膊。”
钱公公一听,立马吓出一身汗,“皇……皇上,这……”
“快些。”程梓墨语气稍冷。
钱公公认命地双眼一闭,胳膊使劲儿甩来甩去,袖袋里的鼓鼓一包银两自然给甩到了地上。吧嗒一声,极为清脆,足量的银两与地板碰撞出了钱公公最喜欢的声音,只可惜这声音出现得不是地儿。
“拾起来给朕放到桌上,然后……你可以给朕滚了。”
钱公公如临大赦,连忙退了出去。银两再重要哪能重得过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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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歇息,西羌王和西羌公主精神不少,也未出现水土不服现象。乾元帝正式接见了两人,命人设了雅座,文武百官同赴盛大宴席。
群臣对于西羌公主同坐在上座一事颇有异议,哪怕她在西羌的身份再高贵,她终究也只是个女人,女人跟一群男人同席,这像个什么样子!就算是他们大宸国的仁敬皇后,也甚少出席这种宴席。不过,百官不得不承认,这西羌公主生得倒是极好看,一双妖媚的桃花眼,鼻子翘挺,嘴唇红润,身姿也是玲珑有致。一些年轻的官员难免多看几眼。
西羌王哈扎礼对众人的异议不以为意,豪爽大笑,“我西羌族女子也是很重要的,只要是有本事,同样可以参与政事,尔敏是本王所有女儿中最聪颖的,胆识谋略丝毫不逊于她的两位王兄。”
最高首的程梓墨淡笑应两声,“虽然该跟西羌王说入乡随俗几个字,但朕觉得西羌王说得甚有道理,朕光是瞧尔敏公主这气度,便觉得她毫不逊色于男儿,相貌也是少见的出色,既然西羌王将尔敏公主带来我大宸国游玩,不如趁此机会在我大宸国觅一佳郎好了。”
说完这话,目光转向西羌王身边相挨而坐的女子,一脸长辈般的和蔼笑意,“我大宸国不乏铮铮铁骨的好男儿,尔敏若是看上哪个了,只管同朕说,朕做主,亲自给你们赐婚。”
西羌王暗自纳罕,皇上这意思是无意将尔敏纳入后宫了。他一开始的确有这么个意思,通过联姻加深两国的友谊,而乾元帝自然是最好的人选,可是自打西阳的定远将军席夜枫一路护送几人起,西羌王又生出另一种想法。
坐在对面上首位置的席夜枫收到西羌王若有所思的目光,立马低下头。老狐狸,休想打我的主意!
相反,尔敏则是多瞅了程梓墨几眼,当即叫程梓墨心肝颤了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