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一点不错,”赫尔莫克拉特斯赞同道,他转过头去对着恺撒而不是对着克利奥帕特拉说,“恺撒,我们能带走我们的国王吗?”
恺撒擦擦自己脸上的虚汗说道:“好吧,###官。”
托勒密国王立即迸出泪水,大声哭喊道:“不,我不想跟他们走!我只想跟你呆在一块儿,恺撒,行行好吧!行行好吧!”
“你要记住你是一位国王,托勒密!你应该服务于你的人民。你一定得跟赫尔莫克拉特斯一起走。”恺撒语调微弱地说。
十月马 第一章(29)
“不,不!我只想与你在一起,恺撒!”
“阿波罗多鲁斯,把他俩都给我送走。”克利奥帕特拉厌烦地说。
“你这是发的什么火?”恺撒皱了皱眉头问道。
当托勒密国王随赫尔莫克拉特斯到了那座位于瑟拉比乌姆崭新而美丽的宫殿里时,他仍旧悲戚地哭个不停。
托勒密国王很快便在呜呜咽咽中朦胧入睡;第二天早上,当这个小男孩醒来的时候,他的心已经伤透了,心肠也变硬了,“把阿尔西诺和加尼米德斯给我带上来。”他严厉地对翻译官说。
当阿尔西诺一看到托勒密国王,她就兴奋得尖叫起来。“啊!托勒密,你终于来迎娶我了!”她喊道。
小国王扭过头吩咐道:“把这头自负的母猪给我送到恺撒和克利奥帕特拉那里去。”他简短地命令道,接着他瞅了一眼筋疲力尽、战战兢兢的加尼米德斯说,“把这家伙拉出去斩了!我会亲自指挥自己的部队的。”
“再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了吗?”翻译官低眉顺眼地说。
“没有啦!我就是要加尼米德斯的人头。”
这样,亚历山德里亚的战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激烈;这对身染沉疴的恺撒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目前他正经受着身体上的极大折磨,常常呕吐个不停,根本无法指挥战斗。
二月初,另一支船队到达了亚历山德里亚。“让我们的船队整装待发,”恺撒命令卢孚利乌斯和提比利乌斯·克劳底乌斯·尼禄道。恺撒将自己整个身子都裹进一条毯子,因为他的身子因疼痛而发颤;“尼禄,作为一名罗马高级将领,你本有权担任船队的指挥官的,可我想对你首先声明的是,这次行动的真正指挥官是我们的罗德岛朋友欧法拉诺尔。无论他要你做什么,你都应当服从他的命令和安排。”
“让一个外国人来指手画脚,我看很不合适!”尼禄冷冷地顶撞恺撒道。
“我不管合不合适!”恺撒的脸因痛苦而扭曲,变得极其苍白,牙齿打着寒颤,几乎难以说话了,“我在乎的是结果,而你,尼禄,绝不能成为十月马的头领!因此你最好听从我的命令,让欧法拉诺尔指挥我们的军队,绝对地服从他,否则我将毫不犹豫地将你逐出我的军队。”
“那你还不如现在就革了我的职。”卢孚利乌斯感到自己的前途凶多吉少,恳请恺撒道。
“在这种紧要关头,我还不能将你革除出去。相信我,你跟随欧法拉诺尔一定不会吃亏的。”
欧法拉诺尔的确胜利了,可他付出的代价实在让恺撒难以承受;作为罗德岛船队的司令,欧法拉诺尔指挥自己的船一马当先撞毁了一艘亚历山德里亚战船,接着又撞沉了另一艘,这时有好几艘亚历山德里亚船开过来将他的船团团围住;他打旗语让尼禄前来接应,可尼禄在这样的关键时刻却对欧法拉诺尔的命令置之不理。欧法拉诺尔寡不敌众,他的整个舰队全军覆没;然后在一旁隔岸观火的尼禄,再率领两支罗马舰队将亚历山德里亚的船队击溃,并安然无恙地返回了皇家港口。尼禄心想恺撒是不会发现他的诡计的,可是尼禄船上的人已经把尼禄的丑恶行径告知了恺撒。
“卷起你的铺盖卷滚蛋吧!”恺撒说,“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你这个狂妄自大、冷漠而不负责任的家伙!”
十一月末,恺撒写了一封信给驻扎在罗马的瓦提亚·以扫利库斯,向他解释了自己目前被困在亚历山德里亚城的情况,并且向他大致谈了谈来年的计划。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马克·安东尼不得不担当起罗马的骑兵统帅一职。罗马方面不得不在只有护民官作为最高级别官员的管理下跛足前进。
由于疾病缠身,恺撒觉得自己的元气几乎要被耗尽了。这种严重的疾病正一磅一磅地吞噬他身上的肉,使他愈加显得形销骨立。二月中旬,克利奥帕特拉从孟菲斯请来一位叫做哈普德法尼的巫医来为恺撒治病。
“你得了非常严重的胃溃疡。”这个巫医用蹩脚的希腊语说道,“一种特制的草药剂与大麦淀粉糊的混合物是惟一能治愈你溃疡病的药方。你必须连续服用这种药,至少要等一个月以后,才会看得出效果。”
当恺撒想起自己被迫躲避苏拉时,为了治好自己的疟疾,卢基乌斯给他配制的药剂差点要了他的命,冒火地说道:“只要里面没有放动物肝脏和蛋牛奶,什么东西我都可以吃。”
一旦他开始按照巫医的那种千篇一律的养生食谱饮食时,他的身体立即开始有了明显的恢复———身上长了一些肉,精力也恢复了不少。
但恺撒仍然没有完全康复,可他从不肯承认这点。看到他强行挣扎着要穿上行装,投身到即将来临的三角洲大会战中,克利奥帕特拉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