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正的圣境圣人。
在他面前,程时晋有种如临深渊的感觉。
可她没有低头,直视诗圣:“为何你不早些出现?”
诗圣叹了一口气:“我在学宫潜修,极少过问学宫的大小事。”对棋圣招招手,“过来。”
棋圣老老实实地过来了,低着头不敢看诗圣。
诗圣道:“小友与他想必有误解,如今小友出了气,可否将误会一笔勾销?”
看不透诗圣的想法,程时晋思考几秒,说:“你知道我和棋圣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诗圣顺了顺胡须,温和地说:“定是棋圣和学子们说了荒唐话,做了荒唐事,才会让小友愤怒到毁掉整个学宫。此事我有错,我向小友道歉。”
言罢,他当真弯腰道歉。
这是故意把程时晋架在火上烧。
她若接受道歉,在场的学子绝对会骂她——
毁了学宫还有脸让诗圣低头道歉?
她算老几!
“我已出气,此事了了,误会皆休,诗圣不必道歉。”程时晋不喜欢虚礼,看着诗圣与学子们,声音平静,昂然自若,“我不认为我有错,我不会道歉。”
“哗——”
料不到她见了诗圣亦如此狂妄,方才不敢出声的学子们纷纷闹起来,群情激愤:
“竖子!贼厮!”
“程时晋,你毁了学宫,该当何罪!”
“把她抓起来打死!”
“诗圣,一定不能放过她!不然,我们学宫的脸面往哪里放?”
站在无数辱骂指责的声浪中,程时晋毫无惧意。
张姐、老板、韩纯熙和袁英杰等人在她身边,是她的坚实后盾。
黑白分明的眼珠冷漠扫过众人,程时晋发出一声嗤笑。
这嗤笑响在人们耳中,令他们安静了一瞬,心中充满愤怒。
她怎么敢?
诗圣来了,亲自向她道歉,她怎么敢这样倨傲不恭!
“我开始后悔了。”程时晋说。
她叹息,用“孺子不可教也”的眼神看人们:“因为我毁了学宫你们也学不会尊重。常言道,江山易改,禀性难移。于我而言,拆毁学宫容易,改变学宫的歪风邪气比拆毁一千个一万个学宫更难。”
“你——”学子们不服,要跟她吵。
“肃静!”诗圣阻止了他们。
如同宽容的长辈般,他对程时晋说道:
“你离开家,从南州来到学宫,求学之心不可谓不坚定。
“满怀希望地来,你带着失望离去,岂能甘心?
“学宫是天下读书人的学宫,你若是深入了解学宫,我相信你会对学宫改观……”
摸着怀里的猫,老板在学习论坛的大厅发言:“……诗圣在劝说阿晋留下,说学宫没有乌烟瘴气,学子们没有阿晋想象的那样差。”
四号(刘如宝):“阿晋毁了学宫,诗圣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