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
许仪之摇头,示意许百留下付账,带着姑娘下楼上马车,檀生规规矩矩地跟在他身后。
许仪之骑马,檀生坐车,马车一路平顺。
是刑部的大门。
檀生挑挑眉,许仪之带着姑娘从岔路胡同里进去,熟门熟路地塞了一包银子给拦路的小吏,那小吏可不敢接,连声哎哟,“世子爷您能来照顾咱们哥儿几个就是天大面子了!您的银子,咱可拿着烫手!不敢不敢!千万不敢!”
这路…
是通往天牢的。。。
发腻的红砖,浑浊的积水,腐朽的臭气…
这厮就永远不会选又美又清净的好地方,要么带她去吃狮子头,要么带她去喝酒,要么带她来天牢,一点也不符合她豆蔻少女的心境!
檀生心中腹诽,面不改色,踏在散发恶臭的积水上,跟在许仪之身后,穿梭在天牢中。
许仪之站定,许千将油灯抬起,檀生一看那牢笼里原是熟人。
“赵管事。”
许仪之的声音如清风拂面。
牢笼之人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听到这声音后猛然抬头,却看一翩翩浊世佳公子站在栅栏外,这公子身后还跟了个唇红齿白、倾国倾城的姑娘。
等等!
这个姑娘!
赵管事瞳孔猛地放大。
这姑娘是赵檀生!
他们赵家的大姑娘!
“大姑娘!救命!大姑娘!”赵管事一扑而上,枯槁的手在栅栏缝隙中漫无目的地薅动,“求大姑娘就我!”
“救你什么?”檀生一笑,“你想我救你出去?”
赵管事连连点头,眼睛瞪得老大。
若能活,谁想死啊!
檀生再一笑,漫不经心的声音与许仪之的调调极度相似,“我千辛万苦把赵管事您送进来,我吃饱了撑的,再把您捞出去?”
赵管事顿时僵在原地。
檀生看了看许仪之,他。。。带她来,是想让她亲眼看看那些凶手是怎么死的吧?
李氏是第一个。
赵管事,是第二个。
“大姑娘,小的跟您近日无怨往日无仇…”赵管事目光惊惧,“你知道我没有杀夫人!”
“我当然知道。”
事涉贞贤郡主,赵管事被押解在天牢中,四下无人,看守的狱卒都被许仪之的钱财哄走了。
檀生风轻云淡再开口,“你没有杀夫人,夫人是我杀的,你只是替我背了锅,当了枪,还填了坑。”
许仪之埋下头笑起来,带着无限宠溺。
赵管事浑身如抖筛,他想大叫,尚书大人你快来听听啊!有人认罪了!他是冤枉的!是清白的啊!
“只是近日无怨,往日无仇?”檀生一笑,梨涡浅浅,“你在赵家二十年了,是老夫人的心腹,从赵家还是乡绅的时候就跟在老夫人身边,替老夫人和老爷内院外宅一把抓,我想了想,在赵家待了超过十四年的老人只有你一个。”
“白九娘的血,好喝吗?”
“我的赵管事。”
檀生平静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