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仪之脸沉得更厉害了。
胡七八话不说,脸色还是会看的,茶壶盖了盖儿,不倒东西出来了。
“你说,大姑娘撞见了李氏和李家那嗣子的苟且之事?”许仪之是真生气。
胡七八赶忙点头,“是呢!我听谷穗儿说的!谷穗儿说当时大姑娘让她和小麦换了大姑娘和李氏的雪蛤盅,之后大姑娘又领着秦御史夫人去后院逛一逛,随后就发现了这桩事。”
原来…这他妈就是阿俏口中的办法!
那姑娘是不是傻啊?
要设计,要下套,都随她。
可撞破苟且之事,劳烦您能不能稍稍躲远一点?
也不知道,阿俏还记不记得…她要是不记得了,他也愿意好心提醒一下。。。
你他妈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啊!
这事儿放眼望去,满定京,也就赵檀生能做的出来了啊!
赵檀生是不是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事涉姑娘家的清白,事涉女孩最重要的名誉,她怎么能那么大喇喇地告诉他,“我有办法!”
这就是她的办法?!
万一李氏稍稍用心一点,稍稍能拢人一点,那药就下在她赵檀生的盅里怎么办?要是谷穗和小麦没有把雪蛤盅换过来,怎么办?要是让袁修得逞了,她又怎么办?
他知道他该怎么办。
他还是会站在赵檀生身前,为她遮风挡雨。
他不在意这些事情。
可她呢?
赵檀生看似豁达,实则胆怯。
面对他来势汹汹的攻势,赵檀生都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避之不及。
如果袁修得逞了,她会怎么样?
许仪之想都不敢想。
一想,这手心就发凉。
许仪之恶狠狠地开了口,“现在呢?现在情况怎样?”
“李质朴和他婆娘都还没走。”胡七八答道,“在赵老夫人的院子里说话,赵显也在。秦夫人被送走了,大姑娘也被送回了娇园。小的出来时,看那架势,今儿个一晚上怕是那院子的灯都不会熄灭。”
许仪之略有所思地点点头,隔了良久方道,“许千,你派两个人去守秦夫人,再派一队人马到赵家守着,我怕那一家子人狗急跳墙,如今大姑娘还在府内。”许仪之眼神一暗,表情嗜血,“我怎么听说,现在满定京都在传永宁侯府的贞贤郡主身有喜脉?”
说起这件事,胡七八与有荣焉。
“那都是我们大姑娘说出来的!今儿个一早,那郡主拿话刺我们家大姑娘,大姑娘看了看她的面相,把出了她有了喜脉!”胡七八咧开嘴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哎哟喂!那可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啊!”
许仪之神色狠辣,“许千,你找个人去买通永宁侯府惯用的大夫…”一停,“不!把北城所有的大夫全都买通!给我诊出个喜脉来!”
暗影的工作,真是越来越玄幻了。
许千深知这是世子爷追妻路漫漫。
暗影作为镇国公府最后一层保障,必须在这个事情上挺起来啊!
许千觉悟还是很高,埋头应声道是,正欲出门却又被叫住。
“这些时日,跟着袁修。”
许仪之眼里好似藏了一把刀,刀刃出鞘,见血封喉。
“找到机会就把给他做了。”
小白脸的声音平平淡淡,听不出喜怒。
许千神色一凛,立定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