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丑神医后,刺激、危险和机会,遍布在每一件事物上,既灿烂迷人,洋溢情感,也处处泥沼和陷阱,步步惊心,是他未品尝过的滋味。
与卧榻相对的另一端,放置一组红木家揪,长椅、卧椅、太师椅、方桌、几子,式式倶备,在夕照的余晖下,安详宁和。
符太收拢心神,将梳子收到身后,潇然朝公主走过去,微笑道:「公主生气时的样子最漂亮。」
安乐板起俏脸,气鼓鼓的道:「你就是想惹本殿生气,现在是甚么时候哩!累人家等了你大半天。」
符太来到她身后,抓着她梳理秀发的手,温柔地取走骨梳,挨着她香背探身将梳子放返梳妆台上,又顺势在她香腮吻了一口,然后朝铜镜瞧去。
光滑的镜子反映美女、丑男的怪异情景,像一幅双人的肖像画。
安乐何曾想过他如此大胆,一时间愣住了。
符太向镜子现出个丑笑容,正容道:「禀上公主,鄙人是有说不出口的苦衷,否则今早已跟着公主的裙尾,到飘香阁来,全力以赴哩!」
言罢站直身体,一本正经地以另一手拿着的骨梳,为公主梳弄秀发,非常享受的样子。安乐「噗哧」娇笑,对镜白他一眼,道:「甚么全力以赴?亏你说得出口。」
符太若无其事的道:「为何说不出口?为公主治病,鄙人岂敢不全力以赴?」
安乐哪还忍得住,笑个花枝乱颤,不知多么辛苦勉强收住笑声,喘息着道:「和你这怪医在一起,不知好气还是好笑。不和你胡扯,甚么难言之隐?不给本殿说出个道理来,大刑伺候。」
符太故意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道:「鄙人须赶返尙药局,找寻解毒的灵药。」
安乐漫不经意的道:「可是神医并没有返尙药局去。」
符太差些儿语塞,幸好论说谎的本领,比龙鹰那混蛋高上至少十倍、八倍,因在遇上那混蛋前,从不说眞话。同时警告自己勿对眼前大唐的天之骄女掉以轻心,否则会阴沟里翻船。忙道:「当时因想着要赶快去为公主治病,兴奋忘形,一时忘了自己对药库内所藏之药物,了如指掌,哪来对症的灵药?所以立即出宫,展开绝世脚法,以最惊人的速度出城到荒山野岭采药。唉!却是空手而回。」
安乐对镜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抿嘴忍笑道:「胡诌!何况来为本殿治病,何须解毒的药物,本殿中了毒吗?」
符太俯身到她小耳旁,先亲亲她圆润晶莹的耳珠,叹道:「公主很香哩!」
安乐嗔道:「不准顾左右而言他,若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本殿要你好看。」
符太的嘴巴在安乐的耳朵揩揩擦擦的,弄得安乐娇躯不住轻轻颤抖,脸蛋红起来,以乱她芳心,又吹一口气进她耳内,方道:「公主明察,中毒的乃鄙人,不是公主。正确点说,是余毒未消。哈!鄙人误服毒草的事,公主晓得的呵!怎会是胡诌?」
头往前探,色迷迷居高临下看进美丽公主低开的襟口内去,深深的乳沟和丰满的胸肌,
呈现眼底。
事实上他的心冷似冰雪,此为「血手心法」,以免马失前蹄,公主的诱惑力不容小觑。对他绝对无礼的动作,透过铜镜,美丽的公主洞察无遗,不单没丝毫嗔怪,且非常受落,秀眸半闭,轻吟道:「神医在说甚么呵?你的样子像毒素未除吗?又关本殿甚么事?」符太拿梳的手前伸,把骨梳放在梳妆桌上,另一手温柔摩娑着她嫩滑和充满弹性的香背,隔着的惟有一层薄薄的丝质软袍,与直接抚摸所差无几,特别是符太的手比普通人灵敏百倍,故此不先守心而这么的干,自己首先受不住引诱。
半闭的眼睛全闭上了,安乐张开小嘴,发出一声销魂蚀骨的娇吟。
符太适可而止,改为搂着她香肩,亲她脸蛋,悠然道:「公主看不出来,皆因鄙人自小尝遍万草,体质异乎常人,故此误服毒草时,虽全身皮肤溃烂,痕痒难当,生不如死,终于熬过来,采药自疗,硬把毒素压下去。」
安乐如梦初醒,张开眼睛。
符太续道:「表面瞧不出来的另一原因,是鄙人凭内家眞气,将余毒收蓄压制于丹田气海,只恨此毒极为刁钻,稍有失神,会渗漏出来。但公主请放心,这般渗泄出来的毒素,始终有限,即使中毒,痒几天便没事,如及早施药,更不成问题。唤!」
安乐一把抓着他正从襟口探入去作怪的手,骇然道:「痒几天!毒素会人传人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