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晚没复习功课,下午淋了点雨,晚上差点晕倒,很疲惫,去浴室洗了个澡,匆匆地就去了客房。对,是客房。
她是有自尊的,既然无爱,为什么她要像个妓女一样供他宣泄,就算是身为妻子,她也不想那样。
一个人蜷缩在客房的大床上,心里五味陈杂,昨晚,他们还那样激烈地纠缠在一起……
怎么中午遇到夏静初之后,她那颗飞扬的,快乐的心怎么就又摔落到谷底了?
再次体会到跟他在一起的感觉,就如坐过山车。
快乐幸福的滋味很美好,但心痛的滋味更折磨人。令她最心痛的就是,他不爱她,对夏静初还有情,他娶她,是为了报复他的父母。
每每想到这,她都心如刀绞。
郁子悦,你很好,还有很多人会喜欢你的!
可是我只在乎他啊——
泪水无声地滑落,她蜷缩着身子,紧紧地裹紧被子,强抑制住自己,不哭出声来,捂着嘴,由着泪水肆虐。
她觉得自己够卑微了,他明明不在乎自己,在他眼里,她连他的占有,他的初恋都不如,她昨晚还在床上那样迎合他,只因为他为自己煮了碗汤圆……只因为心里喜欢着他,所以,抗拒不了他……
“嘤……呜……”还是哭出了声,她裹在被窝里,痛苦地落着泪。
凌北寒沐浴出来,走去客房时,转了门把手,发现被锁上了,他蹙着眉,耳朵贴在门板上,仔细地听,隐约听到里面有低低的抽泣声。
“悦悦?”他心疼而焦急地敲门,喊着她,“郁子悦!开门!”凌北寒又敲了敲门,沉声道。
见她还不肯开门,他皱眉,连忙去找钥匙,但找了许久都没找到。
“郁子悦!给我开门!”他又大吼,拍打着门板,但里面除了低低的抽泣声外,什么声都没有。他也清楚,她是故意要隔离他的。
她是听到敲门声和他焦急的呼喊声了,她强抑制为他开门的冲动,努力与他隔离,即使还是不争气地想投入他的怀抱。
大哭一顿,或是控诉一顿,或是对他拳打脚踢一顿,那样,心里也会比现在痛快。
但她也怕见到他,被他用一个温柔的吻,就屈服了,再次飞上过山车最顶端,然后又落下——
“嘭——”一道剧烈的声响,令郁子悦心里一惊,泪水止住,随即,感觉被子被人揭开,她睁开双眸,对上的是凌北寒那一脸复杂的表情。
偌大的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床头灯,床头柜上放着一串房门钥匙。蜷缩在被窝里的她,双眼红肿蓄满泪水,小脸上残留着未干涸的水渍,贝齿咬着下唇,那一脸隐忍着痛苦表情的样子,令人心疼。
凌北寒心疼地看着这样泪流满面的她,心口闷堵着,喉咙哽咽着,呼吸困难。
“我不想看到你。”她平复下心情,看着他,冷冷地说道,随即转过身,背对着他,不想让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样子。
为他,她已经够狼狈,够没尊严了。
他以为她又会冲他吼,对他拳脚相向的,没想到她只这么平静,冷淡地说了这么一句就背过身子了。这样反常的她,令凌北寒心里不安。
也明白,她可能是真的伤心了。
他放下骄傲,没离开,掀开被子,进入被窝,躺了下来,将她圈进怀里,她想躲开,却躲不过他霸道的铁臂。
身子微微紧绷,后背贴紧他的胸膛,摄人心魄的男性气息包裹着自己,她明显地感觉自己的心在悸动,也更疼了。
他就是有这样左右她心情的能力。
长臂紧紧地圈住她纤细的腰肢,大手覆盖着她平坦的小腹,将她一再贴近自己一点,这样,好像更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她还是倔强地挣扎一下,但她也根本敌不过他的力气,僵硬在他的怀里,任由他抱着。心里的酸意还在发酵,觉得凌北寒现在又是在对她施舍,也害怕自己再次屈服于他。
“凌北寒……和你在一起真的很累……”她忍不住开口,颤声说道,呼吸困难,一字一句都饱含着心酸,是真的累。
她原本是个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人,可以一个冲动就去挑战川藏线了,也可以突发一个想法就去穿越沙漠了,她还曾计划着明年去挑战一下珠穆朗玛的……
和他在一起,她要时刻提醒着自己,哪些事情该做,哪些不该做,她要照顾到他的家人,看她家人的脸色做事……
这话,是从心底发出的,明显地感觉凌北寒的身子一僵。
她的话,轻易地让他的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