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轻描淡写的说:“这里卖出的每一口棺材,都是我亲手做出来的。”
陆小凤虽然发现这位棺材铺的老板,整天都像死人一样的华在那里,脸色也像死人‘样的难看,但却是一个很高大的人,虽然有点弯腰驼背,可是站在那里一比,还是要比普通人高出一个头,而臣全身的肌肉都好像很有弹力,只有一个经常保持劳动的人才会有的弹力。
你第一眼看见他,也许会觉得他像是个死人,可是看得越久就越不像了。
后院里有两排房子,左面的一排二间,右面的一排两间。
左面的一排屋,好像是厨房柴房佣人房一类的地方,右面的一排黑黝黝的房子,连窗户上面贴着的纸都是黑黝黝的。整个两间屋子都好像笼罩在一种黑黝黝的色调下,就算在白天看起来也会给人一种阴森可怖的感觉。“这里就是我们在发葬之前停灵的地方。赵瞎子打起了一个火招子:”这里的人死了,在发葬之前,死尸通常都会寄在这个屋子里,所以我就把这两间屋子叫做鬼屋。“
“鬼屋?”陆小凤问:“那间屋子里闹鬼?”
赵瞎子苍白的脸在火光照耀下,看起来已经有点像是鬼了,可是他却摇着头说:“棺材铺里是没有鬼的,棺材铺是照顾死人的。人死了就是鬼,照顾死人就是照顾鬼。我照顾他们,他打'怎么会到这里来闹鬼。”
他说的这句话真是合情合理已至于极点了,陆小凤想不承认都不行。
可是陆小凤一走到这两间屋于前面,就觉得有一种阴森森冷飕飕的凉意从背上凉了起来,一直凉到脚底。
陆小凤当然不是—个胆小的人。“
他的胆子之大,简直已经可以用“胆大包天”这四个字来形容了,甚至连他的仇敌都不能不承认,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事是陆小凤不敢去做的。
可是陆小凤在赵瞎子的火摆子带领下,走进这两间屋子左边的一间时,他自己居然觉得他的脚底心下面好像已经流出冷汗。
火摆子发出来的光,比烛光还要黯淡,这间屋子在这种火光的照耀下,看起来简直就好像是一个坟墓的内部一样。
他走进这间屋子时的感觉,就好像走进一个坟墓里一样。
坟墓里当然没有棺材。
这间屋子里有一口棺材,棺材摆在一个用暗紫色砖头彻的低台上,台前还供着一个简单的灵位,灵脾上只简简单单的写着:“放友柳如钢”。
看到了这块灵脾,陆小凤才死了心。无论谁看到这块灵牌,都可以确定柳乘风柳如钢确实已经死了。
奇怪的是,也不知道是因为这里这种阴阴森森惨惨淡谈的气氛,还是因为陆小凤心里某一种奇奇怪怪神神秘秘的感觉,使得他总觉得柳乘风会随时从棺材里跳出来,随时复活‘样。“请你把棺材盖子打开来”
“你说什么?”赵瞎子怪叫:“你要我把棺材盖打开来啊?你凭什么要我这样做?”
“因为我已经告诉过你,我要看的是一个死人,不是一口棺材。
棺材打开来的时候,陆小凤就看见了柳乘风。
死人的脸跟活人脸虽然不同,可是陆小凤一眼就看出了这个死人的确是柳乘风,而且也看出柳乘风临死前残留在他脸上的那一抹惊荒与恐惧。
“他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一位朋友?”赵瞎子问。
陆小凤没有说话,因为他已经找出了柳乘风身上致命的伤。
伤口是在前胸的心口上,是刀伤。一刀致命,干净利落。
陆小凤绝对可以肯定的是这一点。
他看到过的死人大多了,对这方面的经验也太多了。对这种情况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如果他不能确定这一点,还有谁能?
可是他脸上却显出了一种极稀奇迷惑的表情,而且一直在摇着头,嘴里一直不停在喃喃的说:“这是不可能的,这是绝对不可能的oQ他甚至把这句话重复说了好几遍,赵瞎子无疑是个很有耐性的人,经常面对死人的人没有耐性怎么行?
所以一直等到陆小凤把这句话反复说了五、六遍之后,他才问:“什么事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
陆小凤没有回答这话,反而反问:“你知不知道死在棺材里的这个人是谁?”
他也不等赵瞎子回答,就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他就是一剑乘风柳如钢,他的轻功和剑法,就算比不上西门吹雪,也差不了多少了。如果说他会被人迎面一刀刺杀毙命,甚至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那么你就算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