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白莲很厉害,但现代有句话叫不作死就不会死。苏梦梦越是折腾,就越容易露出马脚。
冷原望着苏梦梦楚楚可怜的样子,终究是说服自己,相信了苏梦梦的话。
今日这宴会闹成了这般模样,他也没心思再继续在待下去了。
他爹看起来似乎受了伤,刘嬷嬷如今也是生死未卜,林姬的孩子也没有了。
冷原越想越烦躁,对着下人挥了挥手:“将这江湖术士的尸体扔出去,把地上的血迹清理干净。”
说罢,冷原便负手准备离去。
刚走了两步,冷原似乎又想起来苏年年也受了伤,他瞥了一眼苏年年:“我叫人送你回府吧。”
苏年年没有看他,而是朝着冷煜的方向望了一眼,她摇了摇头:“你爹身上的伤势很重,别忘记让人将他扶回房间上药休息,我自己可以回去。”
她本不想跟冷原说话,实在是因为看冷煜坐在那处神色不清的垂着头一脸虚弱,看起来太过可怜,她才会叮嘱一句冷原。
冷原没想到苏年年都这样了,还有心思关心他爹,他心中的怒火又止不住的升了起来,语气也变得有些生硬:“那是我爹,我自然会照料,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担忧!”
苏年年懒懒的抬起眼皮,嗤笑一声:“冷公子还记得那是你爹便好。”
说罢,她也不等冷原反应,便转身率先离去了。
苏年年回府后,丫鬟便急急忙忙的喊来了尚书府的大夫,许是丫鬟的动静太大,搞得尚书夫妇也放下了手中的事,跑过去围观苏年年。
她像是国宝一般,被尚书夫妇强按在床榻上,榻边围了一群丫鬟,都安静的等着大夫把脉。
“小姐这是受了伤,脉象有些虚弱,待我开些药方子,休憩几日便也就无妨了。”大夫仔细的把了脉后,神色沉静道。
尚书夫妇听到这话后,心中的石头也放了下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去将军府参加个宴会,怎地还受了伤呢?”苏尚书忍不住问道。
苏年年抿了抿唇,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倒是今日跟着她一同去宴会的丫鬟,愤愤不平的开了口:“都怪那苏姬,说是观赏神兽,却也不将笼子事先检查好,害得半途那神兽跑了出来。小姐明明都已经跑掉了,为了救怀了身孕的林姬,差点被神兽咬死。”
说到这里,丫鬟顿了一下,夫妇两人都提起来了一颗心,苏夫人险些没晕过去。
“多亏了定北大将军赶来的及时,将小姐从神兽口下救了出来。明明是小姐救下了林姬,但苏姬还将林姬滑胎的事情赖在了小姐身上,暗地里讥讽小姐不安好心,还请了个江湖术士诬陷小姐是灾星!”
苏年年听到丫鬟的话,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这个丫鬟可是个宅斗的好人选,心眼有多,还机灵的很。这么乌七八糟的陷害,冷原没有看懂,将军府的众人也没有看懂,愣是这小丫头看了个透彻。
苏尚书越听越气,他攥紧了手心,满面通红的怒斥道:“这死丫头,以为出了苏家的门,就可以肆意妄为了?!做个姬妾都这般不老实,跟她娘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苏夫人虽然也生气,但却不敢像苏尚书一般,指名道姓的去辱骂苏姬和她娘,苏夫人叹息一口气:“年儿啊,娘早就劝过你,让你离她远一些。原先你爹为了让你退婚,将你关在府中,她可是每日殷勤的不得了,日日往将军府里跑。”
“幸好你如今醒悟过来,没有再嫁给冷原那浪荡子,也不算晚。说到底,还是冷将军为人可靠些。再过上几日,便是你和冷将军成亲的日子了,娘会将这婚事办的轰动整个京城,让年儿风风光光的嫁到将军府中。”苏夫人怜惜的摸了摸苏年年的头发,声音中有些颤抖。
“是了,爹在为你将嫁妆添厚一些,等你嫁过去了,尚书府也永远是年儿的后盾!届时等你怀了身孕,为冷将军开枝散叶,那便是嫡子,定能将冷原那个混蛋比下去。”苏尚书劝慰道。
苏年年点了点头,她此刻虚弱极了,虽然能体谅尚书夫妇爱女之心,但她却没有多余的精力应付他们了。
尚书夫妇也看出来了她的疲惫,他们对着丫鬟们挥了挥手,只留下她的贴身丫鬟青禾给她包扎,而后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苏年年一连几日,身子都极为脆弱,基本上清醒的时候,就是喝个药汤,再让青禾给她换一换肩膀上的伤药。其余大多的时间,她都在榻上睡觉。
一直到了该于冷煜成亲的日子,苏年年才稍稍的好了些。
成亲的前一夜,苏夫人拉着她说了一晚上的体己话,临到了清晨,苏夫人还有些意犹未尽的。
苏年年困得两个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但她也不好意思拒绝苏夫人的热情。
等到了黎明,天边都泛起了鱼肚白,苏夫人才依依不舍的将一众丫鬟叫进去,给苏年年梳妆打扮。
换上了一身凤冠霞帔的苏年年,被头顶金灿灿的凤冠压得有些头疼。
丫鬟们手脚麻利的给她梳妆打扮着,苏夫人拿起了细长的石黛,动作温柔的给苏年年描起了眉毛:“年儿,愿你嫁给冷将军后,能早日诞下个孩儿。冷将军是个好男人,年儿你要好好的抓住了他的心。”
苏年年轻轻的‘嗯’了一声,她望着铜镜中那个身穿金丝九凤祥云红裙,头戴赤金细缕牡丹凤冠,脸蛋如羊脂玉一般光腻顺滑,淡如墨画远山的柳眉下,是一双如水中倒月般清澈干净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