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着的,是权倾朝野的九千岁。
他不再幻想着那个女人会将他当做血亲骨肉,他亲手杀了她,将她送下了地狱。
他的血不再温热,他像是失去了活着的目标。
对他来说,唯一的快活,便是看别人因为失去挚爱痛苦狰狞。
他好像活成了那个女人,阴冷,疯狂,扭曲。
他没有温度的活着,冷眼旁观着陷入泥潭绝望的众生。
满县闹了尸藓,那疫病十分厉害,所到之处,无一人能活命。
他那伪善的哥哥,以勘察之名义,命他去满县将此事处理。
哥哥与那女人一样,明明想置他于死地,却偏偏要用尽一切温善的理由。
他对生死之事并不看重,哥哥让他去,他便去了。
哥哥让他处理,他也处理了。
他命人一把火烧了满县,将死守在满县里得了尸藓的人,都烧成了灰烬。
事情处理的太快,他觉得有些无趣。
在回京城的路上,他在一个小村庄里逗留了一日。
却没想到,便是那一日,改变了他接下来的人生。
一个骨瘦如柴的小姑娘,在一道小溪里沐浴,正巧让在树上晒月亮的他看到了。
姑娘并没有吸引住他的眼球,真正吸引他的,是她脖子上的那一块宝玉。
她的眼睛那样皎洁明亮,她丝毫不惧怕他,反而还振振有词的呵斥他。
最让他觉得有趣的,是她那怂的要死的性格。
前一刻她还跟他抢夺宝玉,下一刻她却为了保命将宝玉双手奉上。
那天,他十分好心情的饶了她一命。
翌日,他回城的路上,又碰到了她。
她为了保住自己和妹妹的性命,将那些满县流民引到了他的方向。
他不喜欢这样心狠手辣的女子,因为这会让他想起那个女人,所以他决定杀了她。
她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杀意,她出乎意料的说出了他的身份,还抛出了个诱饵。
他改变主意,决定再留她一段时间。
这一留,他便再也没有生出来过杀了她的想法。
她的体温,她的狡黠,她的狗腿,她的笑容,这些都让他贪恋不舍。
他将自己的身世吐露,她给他讲了一个关于红豆相思的故事。
他试图用那手绳,套住她的心,拴住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