阊老撑着膝盖费力的站起来,提着油灯往里面走,密室内因为一点儿微弱的灯光而渐渐在眼前现出全貌来。
依旧是一排灵位架。只是上面只摆着一个灵位牌,阊老将油灯挂在墙上,拿了金标纸点燃,密室内越亮了。可那光亮也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但即便如此,也让人看清了灵位牌上的三个字——宫承焰。
阊老双手抓住灵位牌用力往左边旋转,墙上就自动弹出一个格子,他走过去。取出放在格子内的铜制小盒子,盒子比一般的锦盒要别致的多,更奇特的是,盒子四面都上了锁。
可看到四面之中,已经有一面的锁被打开了,阊老脸色唰的一白,无力的顺着墙滑下去。
“裕德啊----孩子-----这都是报应啊,当年我和你父亲、二叔、四叔,就不该做那个荒唐的决定,报应----这都是报应。”
他哭的绝望又无助。只是紧紧抱住盒子,眼神缥缈无神,陷入了深深的回忆当中。
外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在安静的祠堂内显得格外的响亮,一步一步,像是索命的阎王,越来越近。
阊老瞪着惊恐的双眼看着出现在密室内的身影,良久,才颤抖的扶着墙艰难的爬起来,手指着面前的人恨道:“是你-----是你杀了二哥。你这个畜生----你还是不是人。我们待你不薄,你就是这样恩将仇报的?”
“待我不薄?恩将仇报?哈哈哈-----”来人笑声凄厉,语气中充满了恨意。
“你们可拿我当人看了?在你们四个老不死的眼里,我永远都是个卑贱的人。永远不配生活在这府上。
你们轻贱我也就罢了,可我的儿子,你们也拿他当贱奴看,你们利用完我们父子两,就想过河拆桥,就想要我父子两的命。到底是谁没人性。到底是谁欠着谁?”
暗弱的油灯下,宫承焰狰狞的面目如同地狱的罗刹,恶毒的眼中迸射出的恨意,更是惊的阊老心头颤。
他抱紧了手中的盒子,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惊慌,而是安抚道:“我不知道你会有这样的误会,我们也从没想过要你们父子两的命。
这些都是误会,我们出去,好好说话,这里是祖先们休息的地方,打扰了祖先可是要怪罪的。”
阊老试探着想要往外走,可宫曦儒却堵在门口,阴森森的笑看着他:“这才刚来,就急着要走了?祖先们可是许久不见三叔了,你也在这里多陪陪他们。
或者----干脆不要走了,反正你也没什么活头了,二叔都走了,三叔你也去陪他吧。免得二叔黄泉路上一个人孤零零的,多可怜啊。”他一步步逼近。
阊老惊惶的往后退:“你要干什么,你别乱来,现在还有机会,回头是岸,若是你再继续错下去,你就永远没有回头路了。”
宫承焰阴冷的看着他:“回头路?我早就没有回头了,本来我只想要那老不死的命,可你偏偏要自寻死路,你若是好好儿的等死,也不至于要我动手。
反正你早晚也得死了,不如就让我来替你解脱吧。”
“不-----不-----你不能这样,你这样是会遭报应的,你会天打雷劈,你会不得好死,你-----”阊老话还没说完,宫承焰的手就掐上了他的脖子。
窒息感顷刻而来,阊老双眼圆瞪,脸被涨的通红,他挣脱不了,只能用指甲狠狠去抓宫承焰的手背。
可这时候宫承焰已经没有人性,看着面前的人苦苦挣扎痛苦不已,他只觉得兴奋无比,似乎这一刻,自己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渐渐的,阊老停止了挣扎,眼皮也无力的耸拉着,挣扎的双手缓缓垂下去,最后脑袋一歪,空洞的双眼死不瞑目的盯着宫承焰。
“臭东西,死的都不安分。”宫承焰松开手,任由阊老咚的一声倒下去,他揉了揉手背上的抓痕,有几条痕迹已经抓的他皮开肉绽鲜血淋淋。
“老家伙,死东西,活该你,感激我吧,要不是我,你就真成了老不死的了。”他又狠狠的踢了阊老几脚泄愤,然后捡起地上的盒子,又在阊老的衣服兜里找到了钥匙,才狞笑道:“多谢你送的钥匙,你放心,剩下两把,我会慢慢儿找他们要的。”
祠堂内又归于宁静,盒子被重新放入墙内,密室被重新关上,一切恢复如初像是什么都没生似的,只除了地上躺着一具尚还有温度的尸体。
季老出事后,宫曦儒就让无影去查是否还有遗漏的线索,晚上无影一直未到,他不放心,就干脆哄凌依睡下后,坐在外间等着后者回来,他知道,若是无影久久未归,一定是查到了什么。
果然快子时的时候等到了,也正如他猜测的那般,无影带回了重要的线索——络牙花。
“属下将滕淑阁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最后在季老的屋里找到了这朵已经凋谢的络牙花,此花若是那般难以养活,必定是在京中有人种植,属下本是抱着试探的心态去看的,可没想到-----”
宫曦儒面色沉下来:“在若梦阁的花园里找到了?”
无影点头:“毕竟夫人现在被人怀疑着,属下也就想先去凌府找着,若梦阁是夫人出阁前住的地方,那里有一大片花园,里面种植着各种各样的花草,而那株络牙就长在最高处,一眼就能看到。”
宫曦儒沉默了片刻,瞳孔突然猛地一缩,站起来道:“不好----赶紧去凌府,这络牙本就是凶手留下来误导人的,既然你能现,京兆尹也会现。
就算你带走了这朵花,也一定会有‘好心人’提醒他去凌府搜查。”
无影面上一凝,懊恼不已,刚才怎么就没将那株络牙给拔了,“属下这就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