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雾萦有多受不得疼薄澜悬再清楚不过,这伤是什么时候受的?……他又忍了多久?
薄澜悬喉头好似被人泼了滚沸的岩浆,烈焰从肺腑里烧穿出来,他声音颤抖着问道:“这是谁弄的?是薄澜息吗?……他敢打你?”
“不是他……”江雾萦摇头道,“只是看着吓人……其实不疼的。”
薄澜悬才不听他撒谎,扯了浴巾将他裹住,因他背上有伤不便横抱,便和抱孩子似地将他双腿往自己腰上一盘,托住他臀瓣便出了浴室。
薄澜悬一面将活血化瘀的乳白色膏体涂到江雾萦背上,一面强迫自己冷静思索。
薄澜息虽说幼稚又混账,却不至于对江雾萦这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施暴,那最近与江雾萦接触过的便唯有……江家人。
掌下的温热肌肤瑟缩了下,薄澜悬忙俯身吹了吹,温声道:“疼吗?”
江雾萦小声道:“不疼的。”
不疼才怪。
薄澜悬想着当夜他并非被江家拒之门外,而是……而是被毒打一顿后赶了出去,带着伤在雪夜里吹冷风,便恨不得掀了江家再把江达曙那个畜生活剐了。
江雾萦的手机倏尔振动起来,看清来电人后,薄澜悬眯了眯眼。
按下接听键后便听对面人语气沉沉,压迫性极强:“江雾萦,江家收留照料你,不是为了让你翅膀还没硬就当白眼狼的。你也该想清楚了,我看得出来,薄澜息对你还是有留恋的,只要你乖乖回薄公馆去,相信他不会……”
“我是薄澜悬。”
对面阒静了须臾,而后江达曙哂笑了声道:“一戳就破的谎还是少撒为妙。”
薄澜悬漠然道:“听说江家最近在竞争天霖海筑那个项目,难道江董不知道这已经是蒋家的囊中之物了吗?”
不待江达曙答复,他便摁了挂断。
室内一时静得落针可闻。
江雾萦打量了下他阴沉的面色,扯了扯他衣角,眼神柔软道:“没必要生气的。”
薄澜悬深呼吸了下,不由将脸贴在他后颈处,喃喃道:“萦萦,你告诉九哥,江达曙一直都是这么对你的吗?”
江雾萦被他鼻息间的热气熏得有些不自在,揪着枕头的边缘转移注意力,道:“只打过这一次……或许,他真的很不满我和薄二少离婚吧。”
江雾萦背对着他,看不见他阴戾的面色,只听见alpha沉声道:“……是我来得太迟了。”
“薄总,”小兔子未雨绸缪道,“法治社会……”
薄澜悬怔住,随即失笑。
“放心吧宝宝,”他双唇爱怜地游弋在江雾萦耳廓上,漠然道,“就这么杀掉,未免太便宜他了。”
蒋关城步入薄公馆时,险些被扑鼻的浓烈烟酒气逼出去。
室内不知多久未曾通风,烟雾缭绕,地上散落着各色瓶瓶罐罐,红的白的啤的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