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没事。我想睡会。”周嘉誉的口气出奇的平静。
盛铭洲乔愉对视了一眼,虽然有疑惑,但也不好拗着周嘉誉来,只好先离开了。
空荡荡的房间,像是在白昼做了一个破碎的梦。
周嘉誉重新躺下,看着天花板,全力地去解读那五个字。
我们,
分手吧。
他一直所担心的,真正的风雨终于来了。而早早渲染的平静大概是从他大二那年,被错过的生日时就开始了吧。
时间在走,光影在流逝,但周嘉誉感受不到。
他呆滞地看着天花板,想了一遍又一遍。
直到午夜时分,他开始觉得心剧烈地绞痛起来,每一下呼吸都痛,甚至莫名的,四肢百骸都有轻微的麻木感。
他轻轻地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拿着手机想要给发消息,却在经历了无数思想斗争后看见了消息发出去前面的红色感叹号。
那一刻,周嘉誉疯了一样,他换了病号服,拖着还有些发热的身体离开了医院。
最快的航班昂贵无比,周嘉誉花光了卡里的钱,回宿舍拿了护照,横冲直撞着朝着机场去。
那么远的路,那么长的时间,周嘉誉等在航站楼里,疯了一样地丛夏打电话,却一通都没有成功。
起飞,落地,转机,候机,再起飞,再落地。
整整快要两天的时间,落地北京的时候已经又是黄昏了。
他几乎是不吃不喝,甚至只浅浅的睡了几个小时,他还在生着病,还是强撑着完成完成了所有航路。
这一路,他什么也想不到,他只记得高三那一整年,丛夏回过头抿着嘴朝他笑,然后问他数学题。
机场赶到市区,天已经黑透了。
周嘉誉有些踉跄,去宿舍楼下,他想要等着丛夏,哪怕只是见一面,就见一面。
他想亲口对丛夏说,他不想分手,他爱她,高三是,现在是,以后也是。
月光很好,一如他们一起在临川度过的几百个披星戴月的夜晚。
走到宿舍楼下,好在没有等太久,他就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出现,瘦弱淡薄,憔悴无比,一看就是刚刚哭过。
他克制住心情,想要等走近跟她打招呼,然后再把那一晚的事仔仔细细地说清楚,再然后他们会和以前吵架时一样,把所有的不悦,愤怒,悲伤都揉进一个拥抱或者一个热吻里。
他这样想着,念着,他确信着。
直到他看到了丛夏走到了一直等在楼下的陌生男生身边,然后陌生男生给了她手?????里提着的晚饭,奶茶,还有基本参考书。
隔得太远,周嘉誉没太听清,隐隐约约听到了师兄,谢谢之类的词汇。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