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悦又像刚才在街上一样抱住了他脖颈。
屋子很小,屋内情况一目了然。
贺远直接把人抱到了床上,然后起身四处看了眼,没有发现药箱。
“家里没药吗?”
林悦无辜地摇了摇头。
贺远叹了口气,心里牵挂她的伤,转身就往外走了,甚至都忘了和她说一声。
林悦回眸一看,人已经走远了,她嘴一撇,门都不知道关。
她也懒得动,坐在床上脚不舒服,林悦滑坐到床边的地毯上,视线落在了床头柜上的永生花上,伸手拿过来放在地毯上,一直盯着看。
“永不凋零的爱情。”林悦呢喃,“真的有吗?”
她不由得又想起了刚才遇到的女人,她就是上次在公司,贺远亲自送下去的女人吧?看着身形很像。
林悦一直觉得自己还可以,但是世家女子养出来的气度,是她不可比拟的。
贺远若是和她这样门当户对的人在一起,那必定不会踩着昂贵的手工皮鞋进入脏乱的菜市场,也不会抱着一个崴脚的女人坐上难闻的出租车。
他们出身相似,层次相同,不会因为一顿1300的饭钱肉疼,也不会说超市里的肉是金子做的。
林悦吸了吸鼻子,心脏酸涩难忍。
难不成真要把他拉入自己的世界?然后接受别人不看好的眼神?
贺远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林悦披头散发,脸抵在自己弯曲起的膝盖上,地毯上有个圆形玻璃罩款的永生花,她食指来回在玻璃罩上划着,眼角泛红、神情凄苦。
贺远在她面前蹲下,柔声问:“哭什么?以为我走了?”
林悦刹那抬眸,一滴眼泪随着她的动作甩飞到了地毯上。
贺远伸手,用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残泪,“哭包。”
林悦木然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又回来了。
贺远拿起自己买的药,对着她脚踝处喷了两下,“应该只是轻微的软组织损伤,一般三天也就差不多了,明天我让于昭走这边接你。”
“不用了。”林悦将自己的脚缩了回去,偏头看着一旁的地毯拒绝道:“我自己去公司,被人看见不好。”
语气颇有些冷淡,拒绝的也理智。
贺远原本和煦的表情瞬间阴沉了下去,他看着逃避的林悦,不能忍受她这态度。
不能每次两人的关系有一点点进步就让她缩回自己的乌龟壳里。
“你这是想要和我划清界限?”贺远低沉问道。
“贺总说笑了,我们有什么界限需要划开吗?本来也只是普通的上下属关系。”
她还是缺乏那点勇气,林安语的例子活生生摆在她眼前,曾经她们也以为那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但两者之间的巨大悬殊还是让两人最终形同陌路。
甚至,林安语付出了异常惨烈的代价。
她永远也忘不了姑姑失去孩子的痛苦,那真是行尸走肉、醉生梦死的一段时光。
贺远差点被气笑,他瞥了眼林悦脚边的永生花,反驳道:“我倒是不知道林秘书喜欢把普通上司送的玫瑰做成永生花。”
一击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