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兰熏以为他要睡着了,十分贴心地等了一会,觉得他睡得更沉一些后,迫不及待地放上了另一只手,摸来摸去,时不时翻个面。
像是在烤火炉。
慢慢的,热意被吸走,没有一开始那么温暖,满足不了依然泛凉的双手。
池兰熏轻手轻脚地从被子里探出头,小心观察起宋韵声。
呼吸平稳而缓慢,应该睡得很沉。
又凑到他耳边小声叫他的名字,没有反应。
彻底放下心来,池兰熏缩回被子里,做好心理准备后,将手顺着衣服下摆往里钻,心满意足地眯起了眼睛。
是比隔着衣服更直接的热度。
“嘶——”宋韵声腹部紧绷,抓住作恶的手,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把手放回了池兰熏身前。
“你醒了啊……”把人吵醒,池兰熏从被子里探出头,不好意思地小声嘟囔,老老实实收回手。
“早点睡。”宋韵声这么说着却不闭眼,在黑夜中静静看着他。
通体泛寒的肌体如同上好的玉石,捂得久了才能残留点热意。
脸皮薄,既可以是生理上的,也可以是心理上的。
池兰熏两样都占,此刻耳尖正染着绯红,在莹白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我不再动了,你睡吧!”池兰熏决心改过自新,翻身,背对着宋韵声,离得远远的。
奢丽的主卧重归寂静,马上被一声忍痛的闷哼打破。
无法让人不在意。
池兰熏挪动回去,撑住身子坐起来。
刚想问“你没事吧”,看到宋韵声紧紧蹙起的眉心,惨淡的面色,立刻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怎么了?”池兰熏不敢再碰他,生怕造成二次伤害,内心惴惴不安。
不能是因为他吧?
他刚刚没有碰到宋韵声的胳膊呀。
“很痛……”
可能是痛极了,宋韵声说得断断续续,好听的声音又轻又弱。
“很痛吗?”池兰熏紧张地看向他吊着的胳膊,“是石膏没有固定好吗?”
宋韵声好像疼得说不出话,摇摇头,只是捂住了腹部。
池兰熏:……?
难道这就是碰瓷吗!
他想起了一些经典语录,忍不住说道:“你胳膊骨裂,应该胳膊疼,不是肚子疼。”
“应该是被马踢到后留下的淤血。”宋韵声平躺下,面色苍白,不再看池兰熏,淡淡说道,“不用管我。”
发现自己就是罪魁祸首,池兰熏顿时慌了,恨不能收回方才的话。
“那、那怎么办,我打电话给闻人歌——”
“不用。”宋韵声冷声打断。
池兰熏不想放弃,想了想,把手伸向宋韵声,没有遭到阻碍,放到了他的腹部上面,轻轻揉了揉,感觉手下的肌肉紧绷起来。
“会好一些吗?”轻声问道。
“嗯。”宋韵声突然侧过身,池兰熏这次不敢再乱动,被迫倒在床上,头枕到了他的另一条胳膊上。
“继续。”
离得很近,清越的声音似乎通过胸腔的震动直接传给了池兰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