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路海脸色骤变。
林水月仿若没有察觉,轻笑道:“早朝就要开始了,大人千万别迟了。”
她走后,江路海也未能够在刑部久留。
早朝开始之前,钱海特意等在了议事殿外边,见得江路海,匆忙道:“圣上下了旨,命人将赵毅带走了。”
江路海面色阴沉:“赵毅的口供呢?”
“也一并取走了。”钱海焦躁不已:“早知如此,就应当昨晚连夜进宫,将口供呈了上去。”
“现在说这个也没用了。”
钱海惊道:“可若他……”
江路海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赵毅的事,已经由林水月全权接手,若问责下来,也是她的罪责。”
这便是要将一切的责任都归咎到了那林水月的身上去了。
钱海心下惊慌,瞥见江路海的侧脸,稍稍安定了些。
也是,都这么久了,能出什么岔子?
正逢早朝开始,他们便一并入了议事殿中。
请安后,皇帝看着满殿跪拜的大臣,没有言语。
长久都没有听见那声平身,还感受到了皇帝身上沉沉的压力,底下的朝臣心中揣揣不安,面面相觑,俱是不敢开口妄言。
“赵毅是谁提审的?”皇帝目光发冷。
朝上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钱海跪在了林水月后方,闻言心头砰砰直跳。
他惊慌不已时,前方的江路海已经出列,跪在了殿中:“回皇上的话,赵毅一案,由侍郎林水月提审。”
“这?”旁边的官员俱是愣住了。
“怎么是林水月?”
“不是说她入了刑部之后,一直都无所事事,等同于摆设吗?”
也有反应过来的人,低声道:“都快别说了,早朝开始之前,我问了荣公公,说是圣上提审了赵毅,可赵毅入宫后连带着圣上的面都未见着,人便已经断气了。”
在场之人都是人精,闻言哪还有不明白的。
人死了,皇帝要问的东西没问着,这会憋着怒气。
江路海直接把林水月推了出来。
容品轻叹了口气:“水月这官做的,也真是不容易。”
“可不是嘛,这立功之事没她的,论罪她倒成了头一位。”
“所以说刑部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待的。”
江路海见皇帝久不言语,额上浮现了层冷汗,复又道:“赵毅的口供便是林水月经手,上面还有她的名字。”
这倒是事实。
昨日那份口供因为是林水月得来的,她按照规矩签署了自己的名字。
不想却惹来了这等无妄之灾。
“林水月,是这样吗?”皇帝沉声道。
林水月出列道:“回皇上的话,江大人所言属实。”
钱海听得她这番话,方才松了一口气。
“这林水月也算不得多聪明。”朝中热议开来,梁少卿听得身后的人道:“她以为替尚书担了罪责,江路海便能够领了她的情?”
“笑话。”
说话之人似乎对江路海极为熟稔。
梁少卿想起来,在此前江路海向庆王示好的时候,此人就激烈的反对过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