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死神有些意外,相识这么久,涧从来没在意过他的任何事,从不打听从不询问,甚至连名字都不知道。
“我啊?”死神不确定地看着他。
涧勾唇:“不然呢,还有谁?”
夜已深,街道霓虹灯“啪”地一下全关了,整座城变得冷清萧瑟,月光终于找到缝隙落下来,铺上一层银面。
美人涧淡色的唇便在银辉下浅浅勾着,好似万物都为他静止,又好似万物都为他躁动。
死神鬼使神差地将名字送出口:“吹陌,吹箫的吹,田陌的陌。”
“嗯。”涧眼皮慢慢撩起,忽然无比郑重道:“吹陌,谢谢你。”
这声音打在死神心口上,一时间整个人都变得轻飘飘的,满脑子都是涧用各种各样的语气喊他:“吹陌、吹陌……”
“喂,你想什么呢?”眼前出现一只白皙的手,打个了响指。
吹陌回过神来,问:“你刚才说什么?没听清。”
涧叹了口气,说:“我说谢谢你。”
吹陌也想起来了,这人是在谢他帮忙挡那一下,坏心眼儿登时由心而生,“谢我啊,就拿嘴巴谢?我可是破相了呢?”他指了指眉骨上的伤。
“那你想怎么样?”涧活了那么多年,头一回为道谢这种事后悔。
吹陌还真认真思考了下,忽然说:“嗯!我觉得拿嘴谢也不错。”
说罢,他一手掐住涧的下巴,嘴唇猛地凑上去。
“你干什么?”一回生二回熟,涧这次可没那么好骗了,挥手拍在吹陌嘴上,拍得人唇瓣都麻了。”
涧愤愤道:“你干嘛总是这样,不好玩,也戏弄不了我。如果你想看我恼羞成怒,我明确告诉你,不可能,下辈子吧。”
他的手还覆在吹陌嘴上,不敢放开,这时感觉掌心有什么湿湿的东西滑过,他猛地撤开手,鸡皮疙瘩骤然起了满身。
然而,吹陌迅速抓住了他的手腕,拉过来掌心对着胸膛,将水渍抹在衣服上:“那你现在在干什么?电已经断了,耳朵这么红,这回可不能赖灯了吧?”
涧使劲抽回手,无果,只能用皮鞋踹一脚对方,说:“我气的!”
那一脚可没收力,踢在骨头上疼得要命,吹陌吃痛,单腿翘起,还要花出心思来调戏涧:“确定不是羞的么?”
“别自作多情了。”涧转了转手腕,迈开长腿一眼也不瞧对方地先走了。
当然,在吹陌看来,天使涧大人其实是害羞到逃跑,简直可爱至极。
刚回到地狱的日子,涧还有些忐忑,两个捏造的替身兄妹被打入血池地狱,弑父的来龙去脉也被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