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科的特务们看雷云峰花的不是自己的钱,毫不客气的大吃大喝,根本就不讲究斯文。
一个个特务虽然垂涎欲滴肚子不争气的搅动,但看这满桌子的饭菜,心中肉痛的哀叹,这可都是自己的血肉啊。
他们的心在滴血,他们的眼在流泪,他们的肚肠在翻滚,但是谁都没有动筷子。
好像他们不吃桌子上的东西,就有可能不用自己掏钱,下意识的认为谁吃谁买单。
可他们知道,这个失忆人云上峰,在淞沪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就算有三个拜把子兄弟,也是招呼他吃喝,好像就没有给过他钱。
现在这一顿吃下来,这个混蛋一定是个吃霸王餐的主,绝不会掏一分钱,他兜里干净的也掏不出钱来。
“吃啊?还等菜呀?再不吃我就叫朱逢时协理端下去喂狗,再给咱们换上一桌更好的饭菜。”
这屁话说的差点吓死身边的小特务,一个个哪还敢光看不吃怕掏钱?既然被按在了砧板上,只有听凭宰割了。
这些小特务别说吃过这么好的东西,就连见都没见过。
尤其是那带刺的海参,拳头大的闸蟹,鸡蛋大的鲍鱼,展翅欲飞的醋溜鲤鱼,看着就忍不住流口水,吃起来这个鲜美,完全忘了这顿饭钱由谁出,大口的吃大杯的喝吧。
吃饱喝醉管他怎么算账,反正老子酒醉饭饱什么都不知道,该咋地咋地,不吃是孙子。
狼吞虎咽一阵子,肚肠喂饱了,酒也喝的半酗,几个特务突然‘哇哇’大哭起来,哭的那个伤心那。
朱逢时协理不知他哪里做错了,吓得站起来毕恭毕敬的看着雷云峰问道:“云科长,这些兄弟是不是嫌酒菜不好,还是不满意我们的服务?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子?”
雷云峰心里非常清楚,但却不明说,蔫坏的将刘协理拉低身子低声说了几句。
他看这几个特务吃饱喝足悲从心里来的哭闹,掏出枪‘啪’拍在桌子上,霍的站起来骂道:“王八蛋都给我哭丧啊?要想哭赶紧结算,回家抱着老婆孩子哭去。”
众特务听说掏钱结算,哭的更加厉害。
雷云峰实在忍受不住这种泼皮哭闹,推弹上膛大喝道:“我只说一遍,谁再哭丧,老子就先毙了他,掏钱,都给我快点。”
特务们被雷云峰推弹上膛的震吓所镇住,吓得一个个谁还敢哭?酒也醒了,赶紧摸兜往外掏钱。
连雷云峰算上刑侦科九名特务,凑起来不足二十块钱,哪够这顿饭钱零头的零头?
雷云峰不好意思的看着朱逢时协理说道:“我们今天就带了这么多钱,不知这顿饭菜的花销到底是多少,你放心的告诉我,今天钱不够,等我们回去就是砸锅卖铁,也会把酒菜钱给你送来。”
“那我就报个价?”
“报个价、报个价,这样咱们言而有信,以后我们再来给打个折我就很满足了。”
特务们听雷云峰说以后再来,吓得一个个差点哧溜滑到桌子底下。
“云科长,您和兄弟们这顿饭菜酒水加服务费,一共是一千七百五十三法币,三块就不要了,就给一千七百五十块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