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打这样的赌呢?”沐子都快要抓狂了,“要是输了怎么办?”
“输了你不是正好得偿所愿吗?”露央沙诧异地看向她道。
“并不是啊。”沐子嘟哝着无法吐露心中的复杂感情。不过比起对露央沙意气用事的赌约纠结,此刻想尽一切办法去使得案件有所改变应当更加重要。
从尾花武突然冒出可以看出,无论是网上还是新闻,其实对于他的了解都知之甚少。看似说了些什么的标签化标识虽然能留下深刻印象,但背后却无深刻意义,并不能展现一个人生活中的全貌。
那么真真正正地见到、认识尾花武此刻就成了沐子和露央沙有所作为的关键。
赌约变相地也促成了第一次实践课,这给了参与者大把的时间。只是谁是教授者,谁是学习者,现在还仍处未知。
她们经由电车来到轻川泽,又转而乘坐巴士来到草津,草津町有着远近闻名的草津温泉,而阿波野隆博士的治疗所就在温泉附近,不知道是不是希冀汤田能对病人有所疗养。
阿波野隆不止有尾花武一个病人,这间名为“阿美寮”的治疗所有着数十名护工,也有相应的低高端医疗器械。
非专业人士的露央沙和沐子很难将其与医院、疗养所之类的区分开来,只知道其对于病人的出入较为宽松,但对于外来者的却非常严格。
“我已经联系了阿波野隆博士,希望他能给予我们进入的机会。”露央沙摇晃了下手机,示意道:“我所使用的假名是织映,给你的是纱耶香,理由是担任临时护工前的情况考察。”
沐子有些紧张,“我们不能用正常的方式进去吗?”
“很遗憾,我的父亲还有老师一起堵死了这条道路,如果我以仲見家女儿的身份进去的话,不被乱棍赶出来就算好的了。”
露央沙好像对此不以为意,平静地规划道:“因此,为防被他看出端倪,就由沐子你拖住阿波野隆博士,我去搜集尾花武的资料。”
攀登着石板路,背着大包小包的沐子和露央沙倒真像是赶到荒郊野岭的实习者,从中途她们就岔入了一条蜿蜒的小道,与去往草津温泉的旅客分道扬镳。
森林寂静而幽深,不少丛林间还立着“熊出没”的牌语,好在还没等她们害怕之时,得到消息的阿波野隆博士便开着一辆小车来到半路上接她们。
阿波野隆博士已经年近八十,身形瘦小,带着一副圆眼镜,看起来既认真而又亲切,比起学识深厚的博士,他更像一位普通的老人。
他热情地将两人迎上车,唏嘘般地感叹道:“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现在已经没什么人愿意到这里来帮忙了,特别像你们这样的年轻人。”
“织映女士,以及纱耶香女士。”也许是因为年迈,博士驾驶汽车的动作稍显迟钝,他时不时地回过头指着那些警告牌对她们笑道:“请别在意,那是吓唬游客用的,让他们不要乱走。”
“阿波野隆先生,请目视前方。”露央沙目若鹰隼地道:“您有提供健康申明和进行三年一次的驾照更换吗?”
这可怕的语气唤起了博士心中对于警察那熟悉的恐惧,他惊慌地连忙正过头,从后视镜可以看到他面对质疑都开始紧张地冒汗,支吾着道:“啊,织映女士,我还可以开车,真的,是没有问题的。”
沐子戳了戳露央沙,后者也醒悟过来自己有点条件反射,这样下去可是奔着暴露一路疾驰,于是只以一句“那就好”寥寥收场。
为缓解汽车中诡异的沉默,以及照这么开永远也到达不了治疗所的稳妥速度,沐子不得不开口:“您在森林里开治疗所,是有相关的考虑吗?”
谈及自己擅长的话题,老博士精神一振,“是的,有研究表明森林对于人在无论是精神还是**上的损伤都有帮助恢复的效果。”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当然也有成本方面的考虑。”
忘掉之前的遭遇,老博士再度不自觉地转过头来看向沐子,“纱耶香女士,听说你是心理系的在读学生?”
怎么连这种信息都能放出去的呀,真的是让她拖住老博士,而不是卖掉她吗?
沐子幽怨地在底下踹了一下露央沙,点头应是。
“那就好解释多了。”
老博士兴奋地道:“其实治疗所中有八成的病人都是属于综合失调症,这是尊重性的说法,以前的旧称就是精神分裂症,但大部分人的情况并不像社会中所想象地那般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