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西对抗赛虽然只是业余赛,但似乎宣传甚广。
一路寻过来,结伴来到明心武馆的三支队伍发现眼前拥挤得车水马龙,停车场里已经被各式的车填满了空位,下来的人也毫无“规制”。
不过除开那些明显的民间队伍,带队的基本上都是一身素服的六七十岁的老师,神色古态庄严,步幅亦是给人一种特别的感觉。
若要说这感觉是什么的话,或许是杀气。
优美看着眼前的武馆一时间仿若梦回许多年前,由老师带队参加一次次赛事的景象,只是剑道似乎坚持不易,曾经一路优胜的队员,曾经在道场上勇往直前、大杀四方的前辈后辈都已不见踪影。
唯有自己还对剑道有些怀念,在黑星组建了剑道部,将其留在自己的人生之中。
但入部的部员已不是那些熟识的面孔,不是从小怀揣着剑道梦想的少年少女。
职业剑道的圈子应该真的很小,比起加入的人,离开的更多,于是便会一次次地上演那简单而又最让人难过的事,物是人非。
她咬着嘴唇,要是在这里哭出来就太差劲了,只是眼睛有些朦胧地看着其他人,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和她有同样的感受。
但看见那些老师注意到她,微笑着点头行礼,匆匆涌向武馆、如同百川归流之时,她又会感觉世界依然广阔。
很快入场轮到了他们。
门口的工作人员抬头笑着问道,“贵方是哪支队伍?请于此处登记。”
“啊,我们是三支。”队员们互相指了指,“帝都、神奈川、群马。”
男人表情有些怪异地看了他们的装束一眼,并没能分开差别,只能忍住嘟哝在名册上找好对应,“请入场,ご武運を。”
“真厉害啊!”
队末的蒼太和大河背着一系列后勤物资,吃惊地环顾了一圈明亮的初赛武馆,感慨道:“比起我们的道场还要大很多。”
地板如镜一般映着拳头大小的灯光,四周挂着山水画,中间高悬书法“武德养神”,窗边垂着木帘,除了武馆内的声音,很少能听到外面的声响。
场中央有两个人正在众目睽睽下对练,打得极为精彩,完全不是那种得分竞技,而是纯粹的拼杀,让人心惊肉跳。
那似乎是明心的道场主和外来场主的表演赛,完全看不出那甲衣之下互相博弈、突然惊鸿一击的是60岁以上高龄的老者。
其中明心道场主似乎是使用的双刀,二天一流,而東军的场主则使用的是野太刀,燕返岩流。
虽然大佬们似乎并不介意,打得很开心,其他人也看得很入迷。但优美瞥了乐呵呵的主办方代表沖土先生一眼,依然感觉到了深深的恶意。
切磋结束之后,双方蹲踞行礼,收刀入侧,四周响起了一片鼓掌声。
“虽说黑星很重视传统项目,但这里毕竟是赛场武馆啊。”
看到有一身黑衣、早早就位的正式裁判,甚至斜角处、正面都架设了摄像机位,剑道部选手们情绪有些起伏,兴奋和忐忑都写在了脸上,倒是主将針谷将生比赛经验丰富一些,脸色镇定。
一会过后,武馆外开始立起了闭馆比赛的告示牌,来自各府各县的参赛队伍也就此终于汇聚一堂,但不仅是说话口音,剑道服的样式、行步的姿势都大不一样。
不过由于两边悬挂着代表東西的旗帜,即便是有所差异的陌生选手们也选择了抱团,而之前场地中央的“友好切磋”,似乎并没有压住年轻人的血性,反而使得東西对峙,气氛有些紧张。
秉承着教练不在不惹事的想法,黑星队悄悄摸到所分到的休息处在坐垫上坐下,只听着扩音器里广播员严肃的声音,赞叹着两名道场主的开场,介绍着小东西对抗业余赛的历史。
他们遥遥和群马队和神奈川队打着招呼,和两旁的队伍相互行礼,许久之后才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