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室里都是单独一人,有的手足被缚,有的没有,从这些人身上都能感知到幽劫的气息。
不时有卫兵结队巡逻,好在等阶不高,看不透他们的隐匿术。
王鸣径直往某个方向赶去。他很急,很在意。
“菁菁就在这里面。”站着空荡荡的囚室前,他传音道,“她现在一定被带到‘那里’去了!”
“那座法阵背后?”桂凤楼看向据点深处。又一重法阵拦在了那里,灵气澎湃,光幕上流动着密密麻麻的符文。他有所感觉,凭借夏珏给的符箓也未必能混进去。
“是,她以前就常常被带到那里。每次回来,我总看到她身上遍布细碎伤口。”
桂凤楼在心里叹了口气,脸色仍很平静,道:“你在此处待着,我再四处看看,等她回来再说。”
他不打算硬闯,至少要先有几分把握。
这个皋狼城的秘密据点,囚禁了少说有二十人,他要救的也远不止王鸣口中的女子。
隐去身形的桂凤楼走过灯火通明的长廊。
一扇牢门背后,有个瘦弱的男人突然发狂,撕心裂肺地嚎叫起来,他不停地撞击铁栅栏,锁链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
片刻后,就有卫兵赶来,下了昏睡的咒术,令他安静下来。桂凤楼藏身在一旁,静静观望。
这男人并无灵力,是个凡人,才被这样看守。
换作凌虚……桂凤楼心里浮现出那张冰雪般的面容。凌虚被禁锢的地方,空无一人,昏暗死寂,压制的咒法也下得极重。
因为他若发狂伤人,没有几个人能阻拦,也无人担待得起。
王鸣说“她”偶尔会清醒过来。
桂凤楼禁不住想,如果凌虚曾经在镇压他的山腹深处清醒过来,他会是何种心情?
那漫长的、很可能看不到头的孤独与绝望……
所以他一定要解决幽劫,不让任何人再承受这样的痛苦。
桂凤楼没有继续想下去。
用了短短一刻,他已将这据点的外围看了个遍,记住了布局,也记住了囚禁在里面的每个人。为免打草惊蛇,他不打算现在救出来,但也要不了多久了。
有卫兵从那座森严法阵后走出来,肩上扛着一个女子。
女子动也不动,似乎陷入了昏睡。
他来到了王鸣面前的囚室,打开了布有结界的牢门,将女子放在石床上,用铁链锁住了她的手足,关门落闩离开。
趁这个间隙,桂凤楼潜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