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冯异、刘植等人毫不犹豫地点头,然后紧握剑柄,重新走到大门前,围成半个圈子。
待所有人都准备停当,邓晨上前,猛地一拉门闩。“轰!”木制的大门,瞬间被推出了一道三尺宽的巨大缝隙。外面正在用力前推的地痞们被闪了个冷不防,一个个像滚地葫芦般摔了进来。
“关门,动手!”刘縯大喝一声,挥动宝剑,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地痞脚腕抹去。对方原本指望能在客栈里抓到一群老实听话的待宰羔羊,哪里会想到惹上一群猛虎?登时吓得连声惨叫,手脚并用,翻滚着向外而逃。
大门再度“轰”地一声,被邓晨带着伙计合拢,栓紧。刘縯快步追上自己的猎物,先一剑刺穿了此人的大腿,再一剑刺破了此人的肩窝。令此人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手捂着伤口,满地乱滚,“饶命,好汉饶命。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
“闭嘴,否则,休怪老子杀人灭口!”刘縯大声断喝,立刻让哭叫声嘎然而止。扭头再看其他同伴,也差不多是一人一个,将摔进门来的地痞流氓们,尽数生擒活捉。
“尔等趁火打劫,本该交给官府枭首示众。”巨鹿刘植粗通刑律,踩着一名脑满肠肥的地痞,大声补充,“但爷爷们有好生之德,不愿让你们自寻死路。先给你们个教训,等外边的混乱结束,自然会放你们回家养伤。可若尔等不知道好歹,非要大呼小叫招徕同伙,哼哼,爷爷也不介意为民除害,看官府过后肯不肯给尔等张目?”
“不敢,不敢,好汉爷爷开恩,开恩呐!”
“我等有眼无珠,请好汉爷爷高抬贵手!”
“好汉爷爷,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
众地痞流氓都是欺软怕硬的性子,知道这回踢上了大铁板,只能老老实实地自认倒霉。
刘植也懒得折磨他们,征得了其他几位豪侠的同意之后,立刻吩咐伙计将这些地痞无赖绑到屋子外的廊柱上,以儆效尤。随即,又看了一眼已经开始变暗的天空,低声道:“将黑未黑之时,人心最是惶恐。宵小之辈,也最肆无忌惮。待天色完全黑了之后,反而人心思静。我看那岑县宰,居然有胆子赚马武进城,想必也不是个单纯靠贿赂得官之辈,肚子里应该有些本事。先前被郡兵和地痞无赖们弄了个措手不及,等回过神来,想必会断然采取措施,防止歹徒借机残民自肥!”
“那就先坚持到天黑!”小孟尝刘縯听刘植说得头头是道,立刻笑着点头。
“刘兄家中,可有长辈署理刑名?”邓晨却从刘植的话语里,听出了不同味道。拱了拱手,笑着询问。
“正是!”刘植自豪地点点头,拱起手来回应,“邓兄喊我伯先就好。家父,家叔,都做过一任县丞。小弟我自幼被他们带在身边,没少看他们如何处理案子!”
“在下表字伟卿,见过诸位兄长!”邓晨拱手还礼,顺势做了个罗圈揖。
“在下表字公孙!见过伯升兄、伟卿兄,和各位兄弟!”冯异立刻抱拳还礼,同时说出自己的表字。
“在下表字秀峰,见过”
“在下表字若水”
“在下尚未及冠,见过诸位兄长!”
张峻、许俞、屈杨三人,也各自上前,或报出表字,或跟大伙重新见礼。
七位布衣之侠,借着傍晚的霞光,踩着淋漓的血迹,谈笑论交。干净面孔和眼神,令天空中的浓烟,顿失颜色。
注1:郭解、剧孟,都是西汉有名的侠客。司马迁曾经在史记中为他们做传。